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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这封信本就来得蹊跷,谢道韫看后神色大变,令谢琰也严肃了起来。他驱马上前,凑上去一观,顿时眼里露出惊讶。
桓玄非但与虞美人暗下来往,竟与刘裕的关系也这般要好?
“会不会有诈?”他问。
桓玄毕竟不是天锦,谢琰也不会拿对待天锦的态度来对待他。他能私自放天锦离开,却不见得能为了桓玄而抵上谢家。
于是,这才好意出言提醒。
谢道韫点点头,“的确是该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她已经被桓玄骗过一次,心思也收敛了,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来人,快速回府,将刘裕带出来!其它人随我上枫兰山!”
刘裕被人押出谢府时,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说来惭愧,谢琰将他从暗牢里放出来,还没等他大展拳脚找到天锦,就被人暗算了。
最后,又被关了回去了。
这等憋屈,也没有谁了。
眼下,在一片漆黑之中,被人粗鲁地拉出来,心情实在坏透了。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勾搭姨娘,这等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当然是将你拉去打死!”有人嘲笑地回了句。
却又有人不干了,语气轻佻道:“岂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能干出这等龌龊之事的,根本不配为男人。我可看出来了,那位嫁去王家的谢大姑娘可不是善类,落到她手上说不定啊……”
此人说着说着,目光便往刘裕裆下看去,脸色流气不怀好意。
刘裕瞬间黑了脸。
可惜他手脚被束,否则定要他们好看。这一张张可恶的脸,他可是都记清楚了,他们最好保证今夜就弄死他,否则有朝一日,他定会让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谢府上的侍卫,对刘裕并不陌生。此人与姨娘闹出私情,三番五次逃跑,却次次都被抓回来,早已成了众人心底的一个大大的笑话。
以往谢郡公还在,府上管理的森严,无人敢在私下异议。可谢郡公一去,郭氏又是个不能挑大事的,谢汪倒是回来了,只是看他也无心去约束下人,一时之间人心都变得涣散了。
就连府上的侍卫,也不太像从前样守规矩了。
众人哄笑成一片,拉扯着刘裕出府,再将他如同麻袋似的往那马背一扔,鞭子抽打在马臀上,一路飞跑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就在刘裕被带离谢府的时候,一道暗影轻快的跃进谢府。
暗影对谢府的地形似乎并不太熟悉,绕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恰时,那灯光斑斓的回廊,有丫鬟手捧着茶水经过,暗影嗖地一下蹿了过去。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乱喊!嗯?”一道低哑的声音至身侧响起。
丫鬟尚且来不及尖叫,眼角余光里就闪现出一柄寒森森的匕首。她的脸瞬间褪色,端着茶水的托盘止不住颤抖起来。
来人蒙着面孔,只露出一双鹰钩似的厉害,如同鬼魅一般,怎能不叫人害怕。她不出声,忙不迭点头。
“我问你,你可知道桓玄身边的婢女眼下在什么地方?”
“她……她……”
“如何?”暗影明显不耐烦她这支支吾吾的语态,那锋利的匕首倏地被推进了一寸。
寒粟的触感,叫丫鬟一个哆嗦,“她被关在柴房。”
“柴房怎么走?”
丫鬟连忙抬手一指,也不知是不是太害怕了,手指的方向明显不对。
隐在黑暗里的暗影倏地冷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那个方位看过去是院墙。”再往外一点,就是一条清冷的大街。
“老实点,她倒点出了什么事情?”
又慌又怕的丫鬟忍不住哭了,“这位大哥,不关我的事啊……听说王夫人吩咐下人将她杖毙了……”
闻言,暗影双眼一眯,眼里寒光乍现,“王夫人是谁?”
“谢……谢大姑娘,夫家是琅琊王家。”
暗影默了默,不知在考虑什么,挟持她的力道稍松,“那婢女现在什么如何了?”
“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
“带我去柴房!快走!”
丫鬟不愿,可小命被人捏在手里,她不敢不从。绕了花园和假山,又走了一条长长的小径,越走越偏僻,等终于到了后院,她颤巍巍指着某间屋子。
“就在那里,这位大哥,您放了我吧……”
暗影未答,一个刀手砍在她的后颈上。丫鬟软软倒下去,暗影及时接住掉下来的托盘,放置一边。
沐倾城其实早已不在柴房了。
天黑时,她惹恼了谢道韫,让人拖下去。按理说,暗影这会儿才来救人,显然是迟了。
然而,这偌大的府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下人,惯会瞒上欺下。况且一个将死的小婢女,长得不算太差,肤白肉嫩的,就这么被打死着实可惜。
将她拖走的几仆从,是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
暗影在柴房附近又找了一圈。这后院内,是谢府下人住的地方,他原本没怎么注意,却在听到一声惨叫时,速度作出了反应。
紧闭的屋门被大力踢开,屋内几个长相丑陋的仆从,赤身luǒ_tǐ的横在地上,鲜红血液从体下蔓延开来。几个人明显被点了哑穴,明明在痛苦的翻滚嚎叫,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场面诡异极了。
“三爷。”清亮的声音从窗口边传过来。
却见那扇窗子已经敞开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