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默默地看着闻笛穿戴整齐,然后跟着她来到对面的独艳苑,探望林阿九。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的小姐,气势不一样了。
姚七七此时已经回到王府,见她过来,便将林阿九扶起来,好歹穿戴一番,去大厅见了面。
“姐姐这几日生病,倒真是憔悴了不少,看得妹妹我真是心疼啊。”闻笛说着,命宝月将一个漆盘呈上来,将上面盖的布撤下。
林阿九微微一惊,这里放的,赫然就是她送给闻笛的香包。
“妹妹这是何意?”林阿九略显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愠色,她一直就为自己的“媚骨”被反克一事耿耿于怀,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丫头干的!
闻笛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姐姐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妹妹此举的含义?”
她站起身来,走到林阿九身前,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十七王府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也就别卖关子。你不犯我,我自然不会再来对你如何,但若姐姐执迷不悟,莫怪妹妹使手段了。”
说完,她直起腰,朝林阿九甜甜一笑:“姐姐,你身子还弱,妹妹就不多打扰了,注意休息啊。”
潇洒的一个转身,带着小七和宝月,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
林阿九看着她的背影,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姚七七见状,凑过去道:“阿九,阁主有命:这个闻侧妃暂时不要理会,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林阿九愤愤地看向她:“七七,这口气,你叫我就这么忍了?”
“阁主的命令,阿九你敢反抗?”姚七七面色一寒,“她不会武功不假,但身边守护的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劝你还是先完成任务,至于她,不碍事的话,让她多活些日子又何妨?”
小七跟在闻笛身后回了院子,见她换了衣服又净了手,转身进了厨房,不禁瘪瘪嘴道:“小姐,你今日……有些不一样了。”
“哦?”闻笛侧脸看他,“你倒说说,哪里不一样?”
“你不光变得活泼开朗,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还学会了敲山震虎,去林侧妃那里威胁了。”小七用手指刮了刮脸颊,小心地措辞。
闻笛噗嗤一笑:“怎么,我原来不活泼开朗,胆子不大?”
小七微微叹了口气:“自从老爷和夫人过身后,小七就觉得小姐变了。”
将围裙系在身上,闻笛郑重看着他:“小七,闻家只有你我了。虽说我们势单力孤,却也不能叫人随意欺负了去不是?我嫁到这十七王府,好歹是侧妃娘娘,我们更要彼此保护啊!”
小七闻言,眼圈略略有些湿,连忙点头称是。是啊,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小姐的笑颜了。自从闻家出事,小姐便一直郁郁寡欢,性子也变得清冷起来,对什么都没有太大兴趣,只是被动地接受,如同一个傀儡。现在终于看到她变回之前的样子,他还真是替她高兴!
让陈妈教着鼓捣了几个小菜,闻笛估摸着尉迟锦程要回来了,便和宝月拿了食盒,带着小七出了院子。
正午的阳光正晃眼,然而闻笛的心情却很好。
行到尉迟锦程院门外,忽见管家鞠叔面露焦急之色,匆匆从里面走出来。闻笛将他拦住,询问情况。
鞠叔喘了口气,说是王爷回来喝了口茶便昏迷不醒,现在他正要去请太医过来,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闻笛急忙带着人进去,见何梓和姜洮守在榻边,尉迟锦程面色青紫,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王爷。”闻笛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径自走到尉迟锦程跟前跪下,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侧妃娘娘!”何梓伸手欲阻止,被她一个眼神瞪回去。
“怎么,王爷病倒,本宫不能探望吗?”她这一句话,怼得何梓悻悻退去,只得由着她。
闻笛看了看尉迟锦程的眼瞳,又探过了鼻息,转身看向桌上的茶:“王爷就是喝了这茶才昏迷的?”
姜洮点头,并且指了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就是她送来的茶。”
闻笛过去,将残茶拿过来,放在口里闻了闻,又将茶水倒掉,翻看了茶叶。尉迟锦程平素喜爱碧螺春,今日这茶叶里竟然混了其他的东西,想必问题就在这。
闻笛走过去,问那婢女道:“本宫问你,平素这茶叶都是哪里拿的?”
婢女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娘娘,奴婢的茶,都是从固定的茶桶里拿出来的。王爷每次回来,必定要喝,所以,奴婢也不知是怎的了,王爷、王爷就成了这样。”
闻笛叫她带自己去,姜洮不放心,也跟了过去,只见架子上放了大大小小数个竹筒,上面贴了标签,都是尉迟锦程平素爱喝的茶叶。
婢女指着一个茶桶道:“娘娘,这茶叶,奴婢就是从那里拿的……”
闻笛上前,将茶桶拿下来,打开盖,将里面的茶叶悉数倒了出来,果然见里面有混杂的其他东西,便对姜洮道:“王爷的茶里被人搀了名为‘大茶药’的毒草,此物甚毒,少用则拔毒杀虫,用多了,便致命。”
姜洮闻言大惊,连忙问道:“侧妃娘娘,那王爷的病,可还有救?”
闻笛垂眸道:“王爷武功盖世,应该不至于那么快毒发,且看太医来了怎么说吧。至于这下毒之人,我想以王府的能力,应该很快会有眉目。”
说完便出了屋,复又回到尉迟锦程那里。
太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