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抱着闻笛,几个起落冲进“艺墨苑”,风一般入了她房里。
随侍的丫鬟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愣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侧妃娘娘意外落水,快替她更衣。还有,一会儿洗澡水烧热了,让她泡在里面驱寒!”小七将闻笛放在榻上,对跟进来的丫头吩咐道。
“咳咳……”闻笛冻得嘴唇发紫,身体瑟缩在一起,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她也看向小七。
头发兀自滴着水,小七看了闻笛一眼,确认她并无大碍,转身出去。
不多时,林阿九也被人搀了回来,入了“独艳苑”。
小七早就换好了衣服,淡紫色的衣衫上飘了几片紫藤,抱着剑戳在艺墨苑门口。
小姐怎会没来由地落水?
是那个林侧妃弄的吗?
如果是的话,为何她也跟着掉下去?
刻墨苑中,那无法抵挡的困意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十七王府中,真的有人要害他们?
小七眉头紧锁,仔细思考他们入府后的每一个细节。从闻笛进入艺墨苑开始,一直到她和林阿九相携游园……
等等!
难道是……那个香包?!
小七突然想起来,当时,小姐曾经碰触了林阿九给她的香包。
难道,问题出在那里!?
想到这,他赶忙飞身回去,将林阿九送给闻笛的那个香包命人找出来,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这味道……难道是……
小七浑身满是凉意,他依稀记得,这个味道是一种暗示香。施术者能够让闻到这个味道的人,完全按照对方的指示进行活动。难怪当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看来是有人故意让他中招,然后将小姐带离了他的视线,进而将她们推入湖底的!
那个香包是林阿九亲手缝制的,是她?可是,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还是,那个送了香料给她的十七王爷?那他是如何做到暗示的?
同时碰触了香包的一共两个人,对方的目标到底是林阿九,还是小姐呢?
想到这,小七忍不住一个激灵。眼珠一转,纵身朝林阿九所在的“独艳苑”而去。
独艳苑中,林阿九开始发热,不住地说着胡话。身旁的丫鬟忙进忙出,帮她降温,还有念叨着为何还没有太医前来。不多时,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便被丫鬟连拖带拽地拉进了院子。他替林阿九诊了脉,开了些驱寒退热的方子,又擦了把汗,急急朝闻笛的艺墨苑而来。
小七见太医来了,赶紧收了目光,从独艳苑的房上下来,先太医一步回了艺墨苑。
照方抓药一般,对方也只是诊了脉,开了药,便离去。见小姐并无大碍,小七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些。
至少,人没有事。
大约到了傍晚,院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颀长,样貌英武不凡的男子在管家的陪同下进了艺墨苑。
小七目光如炬,此人气宇轩昂,踏得龙行虎步,看来,应该是十七王爷本人了。
十七王爷尉迟锦程进了门,抬眼便见小七立在闻笛的房门外,眯眼蹙眉道:“此人是谁?”
不等管家答话,小七应着他走过去,上前抱拳道:“王爷有礼,小人是闻侧妃陪嫁的贴身侍卫小七,专门保护侧妃安全。”
“贴身侍卫……”尉迟锦程重复了一遍,突然不屑道,“你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吗?”
小七微微一凛,这个十七王爷,倒是霸气!这一句话让他无言以对,的确是他疏忽了!
“让开。”尉迟锦程目不斜视,抬脚同小七擦身而过,好看的剑眉蹙着,直接进了闻笛的房间。
闻笛有些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身子虽无大碍,头却沉得很。她听见有人进来,又听见随侍的丫鬟请安,不自觉地朝屏风后望去。
锦衣华服的男子进了她的视线。
他发如墨,眉似剑,眸若星,口微红。加上高大的身材,挺拔的体态,真乃人中龙凤。
“主子,王爷来看您了。”一旁的丫鬟提醒道。
十七王爷?尉迟锦程?
闻笛微微让自己强打了几分精神,挣扎着要起身。
尉迟锦程单手向前,隔空止住她动作,冷冷问道:“你就是闻笛?”
闻笛微微一愣,随即挤出一个笑容答道:“是,臣妾……就是闻笛。”
尉迟锦程不再答话,只是环顾了一下房间。见西墙上那副临江吹笛的图画,微微一怔,随即移开目光,再度打量着她。
此时闻笛脸色有些憔悴,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更是没了精神,尉迟锦程看了两眼,淡淡道了句“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
闻笛的心底竟然猛地一抽,好大一份失落压在胸口。
虽然她并不爱他,但他不是决定迎娶她,又为她精心布置了这个房间吗?为何,他对她竟然如此冷淡?莫非是因为她身体枯槁,不讨他的喜欢吗?
罢了!左右她不过是个侧妃,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入得王府已经是好大的荣宠了,还奢求什么呢?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闻笛合上眼,沉沉睡过去……
王府书房,房门紧闭。方椅上尉迟锦程勾起一个邪魅的笑,看着对面的蒙面人。
“李二,你确定闻侧妃不会武功?”十七王爷挑眉问道。
“回王爷,千真万确。而且,您不是也亲自确认过了?”李二反问,声音嘶哑,面具后的眼睛对视着整个枉闻王朝的风云人物。
“你对她……看得倒是仔细。”尉迟锦程一双眼似要将李二盯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