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嘟着嘴,瞪他一眼。
天空中的雪好像下得有点大了,两人的黑发上沾满了雪花。
“我想到一句诗。”楚心之伸手,任由小雪花落在掌心,“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盛北弦转头,将她头顶的雪花扫落,帮她把帽子戴上。
“不是宝贝与梅花两白头,是宝贝与我两白头。”
楚心之抱着他的胳膊,“哈哈,一不小心就共白头了,多好的寓意。”
盛北弦挽唇,摸了摸她的脸,“饿吗,去吃午饭。”
楚心之摇头,“这里景色好美,再玩儿一会儿。”
盛北弦依了她。
两人牵着手,在雪中漫步。
楚心之随手抓了一把枝头上的积雪,“盛北弦!”
“嗯?”他一转头,楚心之一扬手,一团雪球啪的砸在盛北弦的俊脸上。
“哈哈哈。”楚心之捧着肚子笑。
那一团雪正巧砸在盛北弦的鼻梁上,看着忒滑稽。
“哈哈哈。”楚心之忍不住一笑再笑。
盛北弦黑着脸,看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小人儿,也不知怎的,就起了玩耍的心思,弯腰抓了一团雪,朝楚心之砸去。
楚心之捂着脸,猛地蹲在地上。
雪球擦着她的头顶,飞了出去。
“哈哈,砸不到!”蹲在地上的她,将脖子上挂着的手套戴上,捧了一大把雪,团成球,还没砸过去,盛北弦已经连扔了好几团过来,分别砸在她的头顶、膝盖、脚上。
楚心之吓得赶紧站起来,往前跑,大声尖叫着,“等等,我没还准备好,我还没说开始呢。”
“嗬,我没记错,刚刚可是宝贝先偷袭的!”
“胡说,我叫了你的名字,是你没反应过来,不叫偷袭。”
“你就狡辩吧。”
盛北弦弯腰一抓,随意就捏成了两个雪球。
“诶!”楚心之无处可躲,手上才一个雪球,怎么看都处于劣势,“你站着不许动!”她指着盛北弦。
盛北弦:“……”
让他不动,任由她砸雪球。
小东西,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
盛北弦捏着两个雪球,冲向楚心之。
吓得她抬腿就跑,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一旁倒去,盛北弦哪里还顾得上打雪仗,忙扔了手上的雪球,冲过去抱住她。
脚下不稳,两人都跌倒在雪坑里。
盛北弦垫在楚心之身下。
“嘿嘿。”楚心之笑出了声,将手里紧握的一团雪球塞进盛北弦的脖子里,“你输了!”
“嗯,输了。”遇上她,怎么输他都心甘情愿。
楚心之看着身下的人,目光缱绻深情,突然有点后悔,盛北弦这么爱她,连她摔跤他都不舍得,她又怎么忍心欺负他。
楚心之摘了手套,伸手从他脖子里掏出雪球。
“你傻啊,这么凉,你也不知道吭一声。”她将雪球扔在地上。
盛北弦抬头抚在她的眉间,“在宝贝面前,我一向不聪明。”
“……”楚心之鼻头酸了一下,一时竟找不出话来。
俯身,咬在他薄薄的唇瓣上,在他唇上逡巡一圈,灵巧的舌钻进了他的口中,动情地吻他。猫儿似的,整个人蜷缩在他身上,与他唇舌纠缠在一起。
盛北弦一手揽着她的腰,夺回主动权,勾缠着她的小舌,翻搅方寸空间里的香甜。
呼吸灼乱,两人就这么倒在雪地里拥吻。
不远处,锦川看得瞠目结舌。
身后的赵佑一个劲儿的“啧啧”出声,“真是,光天化日的,怎么比国外还要开放,竟能倒在雪地里接吻。”
赵佑为人严肃,板正,纵使在国外多年,对这样亲热的戏码也是看不下去。
身后的叶茵茵倒觉得没什么,笑道,“一对情侣在雪地拥吻,多唯美浪漫的画面,你又没谈过恋爱,自然不能体会。”
话落,眼睛看向锦川。
赵佑闹了个脸红,三十六岁了,他却是连婚也没结,更没与女人交往过。
本是事实,可这么被人说出来,到底觉得不好意思。
锦川笑着拍拍赵佑的肩膀。
“是我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别,先生,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赵佑忙解释,“这份事业,我很喜欢,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
“若没有先生,我恐怕现在还背负骂名,一直颓废下去,了却余生。”赵佑想起当年的事情,感概万千。
他十六岁时,还是一个不出名的设计师,因“被抄袭”事件,遭到业界的封杀。
是锦川先生,顶着舆论,相信他,帮他找证据证明清白。
最终,证实了是旁人抄袭了他的作品。
他当时,便立誓一生追随锦川,只为他工作。
仔细数数,竟已经过了二十年。
“是你的能力在那儿放着,我只不过帮了个小忙。”锦川笑着说。当初一念之下帮了赵佑,却让他收获了这么一个忠心的帮手。
赵佑说,“对先生来说是一个小忙,对我来说,却是扭转人生的关键。”
锦川笑笑,沉默不语。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吻了许久,才停下。
“唔。”楚心之伏在他身上,还有些呼吸不畅。“快起来,一会儿衣服该打湿了。”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拉着盛北弦起身。
黑色大衣后一片水渍,楚心之站在他身后,心疼地拍了拍,“凉不凉啊?”
“没事。”盛北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