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大门口,尉迟秋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呢裙等候,原本的一头俏皮短发,如今已经过了肩,用发箍扣着,添了几分妩媚。
郑副官一下汽车,走上前,朝着尉迟秋点头,“五小姐,大帅派我来接您,您的行礼就这些吗?”
郑副官指了指大门旁的两个行礼箱。
尉迟秋点了点头,“就这些。”
郑副官连忙上前,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一个个丢进了汽车里。
“五小姐,都收拾好了,要走了吗?”
尉迟秋站在大门外,抬头看着牌匾,又是看向了门里头。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头在期待什么,期待他来为自己送行吗?
是不是有点滑稽?
又怎么可能?他来了,是会冷眼相对,还是极尽嘲讽?
尉迟秋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心里头一片寒凉,久站不动。
一旁的郑副官瞧着,叹了一口气,“五小姐,天色不早了,早点上车,早点回海城,有什么事,回去了和大帅从长计议。”
尉迟秋转身,看着郑副官,点了点头,“走吧。”
尉迟秋上了汽车,车门合上了。
汽车扬起一阵尘土,渐渐远去。
书房里。
一阵烟雾缭绕,酒味弥散。
段墨靠着椅子,一手夹着烟,一手夹着酒杯,摇晃着杯子中的红酒,一圈一圈地摇过杯壁。
烟缸上,积累了若干个烟头,已经数不清。
窗户外的阳光洒进,将空气中的尘土渐变飘渺。
“咳咳咳~~”段墨抽了一口烟,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
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段墨沉闷如钟的声音,低头喝了一口酒。
余副官进门,瞧着书房里的光景,一脸忧心,不安走上前,“少帅。”
“她走了?”段墨目光森冷射向了余副官。
余副官低头,“走了,刚走不久。”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落下。
“噗~”段墨一口积压许久的气,上不来下不去,一口喷出来。
鲜红的血喷在书桌上,染红了素白色的绢帛。
“少帅!”余副官紧张地上前,“您这是怎么了?我立刻给您去喊医生。”
“不用!”段墨厉声吼道,一把拧灭了烟头,起身,目光猩红,眼眶泛着宿夜未寝的青黛色。
“少帅,您这都吐出血来了,可是咳嗽厉害了?”余副官紧张道。
“呵呵呵~”段墨不屑地轻笑,扫了一眼绢帛上的血迹,“我没事,你不用请医生。”
“少帅,可是这。。。”余副官纠结道。
“不用多嘴,滚出去!”段墨厉声喝道,剑眉上扬,眉眼之下,一片阴沉暗淡的光泽。
余副官见着,终是出了门,顺手带上了房门。
段墨一把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双眸,唇角上扬,“呵呵~~”
“尉迟秋,你总算把我气得吐血了,让你走,你还真走!”
“罢了!滚吧!滚远点!”段墨恼火地吼道。
一脚踹翻了桌上的砚台和笔筒,连着花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段墨双臂枕在脑后,闭着双眸,疲倦的眉色,脑海里一片浮动的思绪。。。
尉迟秋哭的模样,笑的模样,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