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萧九用脚跺歪在地上的林易。
林易不屑撇他一眼,继续歪在地上。
“嘿,你这样我怎么杀你,快点坐好,一会儿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杀我?”他还不想死,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
跟莫寒说悄悄话的永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坏人自有恶人磨!天道好轮回哪!”
“难道我是恶人?”萧九撇嘴,他很善良正直的好不好!
永乐一脸“你不是恶人那谁是恶人”的神情看着他道:“好人,那你把他让给我们吧!”
听着两个小屁孩就这么讨论他的生死,林易十分不甘心。手指蓄力,想奋力一搏。
结果刚出手,手腕便被萧九踩在地上。萧九碾了碾,呸道:“还想偷袭你大爷!乖乖躺平任老子杀!”
“狂妄小辈……啊!”
萧九一脚跺在他碎裂的右臂上,冷道:“老子也是善良的,当年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对你们,我绝不手软。”
说着,萧九拔出腰间佩剑,正要刺上去,林易急忙伸手拦住:“慢着慢着!我们到底有何仇怨,非要杀我不可?”
“呵,有何仇怨?你说这话何不问问自己的良心?也行,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还记得七年前的黑风崖吗?”
林易登时瞪圆眼睛,七年前的黑风崖,他当然记得。那件事几乎半个林家的人都参与了,他看那娘们长得温婉美丽,当即与几个兄弟享受了一番。他记得那女人身边带着个半大孩子,难道……
萧九看他神情,知道他想起来了,便道:“没错,那个孩子就是我。我就是萧九,广陵萧家排行老九。你知道我是谁吧,毕竟你们当时知道我娘是萧家主最怜爱的小妻子,还是……那样对她,就为了一张地图……毫无人性!”萧九红了眼睛,哽咽吼道。
萧九的娘亲是仁帝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少年时出来闯荡江湖偶遇了当时正值壮年的萧家家主萧风,一眼万年无法自拔。仁帝无法,只好让小公主诈死,嫁给了萧风。
萧风亡妻已逝了五年,早已清心寡欲。遇见萧九的娘亲是乍然之喜,万分疼宠。不出一年,便怀上了萧九。
两小夫妻过着甜蜜的日子,突然皇帝一个急召让她回宫。因想着让萧九见见外公,便带着萧九进了宫面见皇帝。
回广陵的路上遭遇了一路人马追杀,说是让交出地图。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被杀得七零八散。娘亲带着他一路逃亡,被逼到了黑风崖。
那天天色通明,林家人搜身不得,想杀人灭口时,林易叫住了。
至今萧九还记得白日之下,娘亲无助绝望悲痛的哭喊。他想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娘亲,却被踢翻在地,受了一剑。他痛苦,他不甘,他心疼,像个野兽一样嘶吼嚎叫。
那些人调笑嬉戏的猥琐话语像利剑一样刺入他的心口。萧九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两只眼睛被恨意冲得通红。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要这双手还有何用?
那天,娘亲抱着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他跳下山崖,拼尽全力用自己娇弱布满伤痕的身体抵挡冲击,把他护了下来。
那么爱美的女人,死时却是血肉模糊。
此仇不报,他死也不会瞑目。
“不仅是你,整个林家,我也会亲手毁掉。就用这双被你们废掉的双手!”萧九冷冷道。
他本是个少年天才,年少时惊才艳艳,如今持剑久了便会双腕酸痛。也不能随意使用萧家的绝世轻功,用得多了,双脚便会废掉,也许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这一切都是拜林家所赐!他必须亲手报了杀母之仇!
“莫兄,我大概猜出了你的来历,也亲眼见证了你的实力,咱俩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林家让给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从此我萧九便是你的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莫寒与他对视,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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