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白船长手下的信息站截获了一组情报,仔细研究才发现,信号发出地点竟然就在苏州城里。白船长上了心,暗中调查发现那里住着的竟是曾经同自己颇有渊源的鬼少女。
这倒有几分意思。当时就觉得那个小女子同其他山匪不同,眼神里颇有几分吞天噬地的气魄。白船长笑意盈盈的盘算着,到头来你还是要落在我手上。
准备了一段时间,白船长终于决定收网。那鬼姓少女虽有志气,却站错了队。白船长看着镜子,将扣子一颗颗系的规整。“真希望你还没忘了我。”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本可以直截了当的抓人,白船长偏偏要亲自前去演一出戏。王副官送白船长到布坊转角,看着他下车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老大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那名少女的事有多上心。
趁着两人吃饭的功夫,王副官带着弟兄们偷偷把宅子包围起来,不声不响的抓了所有人。那门房的小斯还打算通风报信,被王副官一个手刀震晕。麻利的捆了起来。
本以为行动顺利结束,等王副官押着鬼夫人上车再回来寻白船长的时候,才发现他正痛苦的扶墙弯着腰,嘴角溢着血。
糟了!王副官大惊。当下顾不得什么尊卑秩序,直接冲了上去扶住了他。“哥你怎么了!”
白船长痛苦的摆摆手,缓缓站直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迹。
“呵,有点意思。那女人给我下药了。”白船长突然笑了。“去,迦迩,把二楼那站子料理了,再拉具女尸来,毁了脸,不要给他们留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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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鬼夫人一下子精神了,挣扎着坐起来。
来人却不是白船长。王副官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这位夫人。”他念着,语气平白。“你给我哥下的药可有解。”
鬼夫人眼睛一亮。心中不禁窃喜。
王副官却靠近鬼夫人,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
“你最好回答有,不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鬼夫人心中一凛。这人看着干净单纯,眼神却比白船长更狠厉。
她叹了口气。“自然是有解的。”
王副官面露喜色。
“却不能给你。”
“你着刁妇!”王副官大怒,伸手擒住了鬼夫人的脖子。“那还留你作甚,不如现在就送去给哥陪葬!”
他下手极重,鬼夫人当下就喘不上气来,双手无力的拍打着王副官的胳膊,却无济于事。鬼夫人只觉得脑袋涨的像是要爆裂,意识慢慢飘忽了。
余光闪过一个白影。
“迦迩!”
白船长的声音传来。又惊又怒。
王副官一下子松了手,像是突然受了惊吓。“船长!”
鬼夫人这才得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止不住的咳起来。
白船长推开王副官,走到鬼夫人面前。
“还活着?”他说,声音气喘吁吁。
鬼夫人抬头去看,白船长换下了制服,穿着一席棉白色长衫,眉眼间尽是疲惫与虚弱,相比几日前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鬼夫人不敢松懈,警惕的看着他不说话。
白船长叹了口气。
“你上来吧。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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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人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囚牢,原来就在白船长楼下。
似乎是他的私牢?鬼夫人琢磨着。眼前这是个小院,将白船长的住处同外面的士兵营隔离开来。现在日头正高,约莫着是正午,外面隐隐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鬼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不由得心情好起来。
白船长走在鬼夫人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怀念么?”
他本来就极白,阳光中更是有些耀眼。白衫和毒素侵蚀让白船长褪去了戾气,看起来竟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样子。
见鬼夫人有些晃神,白船长轻笑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已经五天了。你们的人还是毫无动作。”
鬼夫人心一沉,一句话像是三月的寒冰,又把鬼夫人浇了个通透。
却还是嘴硬到,“那又如何。”
白船长一路引着,停下时,却是来到他的卧房。白船长摆摆手,让跟在后面的王副官出去。
鬼夫人警觉的看着他,下意识拉了拉衣服。“你这是要作甚?”
白船长却轻笑了一下,自顾自的坐回床上,还盖上了薄被。
“你随便坐。”他招呼鬼夫人。“你这毒烈的很。我找了这城里最好的大夫看,都是无果。迦迩去审过你府里那些丫头下人,没有人知道要怎么解。”
鬼夫人咬着唇,沉默的看着他。
“我能感觉到,这毒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却像是要把我掏空。这几日我每日咯血,浑身无力,不声不响便羸弱下来。”白船长看着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倒真是奇毒。”
鬼夫人这才又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