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讨个没趣,拂袖离开,走出几步,还忍不住扭脸看着她小巧绣鞋里裹着
的柔润金莲,咽了几口唾沫,不甘不愿放弃。
装成游女的事儿雍素锦做过不止一次,其中切口都已非常熟练,也知道如何
才能不漏破绽,来询问的男人,貌丑的直接拒绝,相貌端正不好直接挡掉的,便
袖里乾坤,出个高价吓退。
霍瑶瑶给她做的脸姿色平平,单靠一双适合捧起来把玩的巧脚,寻常恩客自
然不舍得疏财太过。
可总有不寻常的。
「小娘子,五十两……也不是不行。」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舔舔嘴唇,凑近半步,轻声道,「可我要小娘子做点别的
花式。」
雍素锦眼观六路,随口敷衍道:「要什么?」
「小娘子的三寸金莲,可要让我仔仔细细耍弄耍弄,少不得要你费些力气,
脚心夹着,帮我快活。」
那男人双眼发亮,鼻息都微微急促了些,「小娘子,你若答允,我再加十两
,还不进你的牝户,就让我出在你的小脚上,如何?」
此时,雍素锦等的人终于来了。
三匹毛纯色亮的高头大马喷着响鼻一路踱来,一人在前,二人在后,在前那
个银簪玉冠,俊秀温润,唇红齿白,嘴边纹路好似带着浅浅笑意,颇为亲切可爱
,一眼望去还当是个女扮男装的二八丫头。
想来就是那素有美男子之称的顽劣五公子,武烈。
身后那两个随从年纪颇长,神情肃穆,四只眼睛流光莹莹,一看便知道都是
内家高手。
雍素锦估量了一下,心道当街硬碰看来不成,就算武烈手无缚鸡之力,那两
个贴身护卫也不是易与之辈。
更何况她目光极毒,一眼就看出,五公子天资绝顶,平时私下也绝不是流言
中那般顽劣,一身苦练出的功夫,光是下马那一下的轻灵稳妥,就足以体现。
她杀性大,但知道分寸,懂得何时不可莽撞。
斜瞥一眼几乎快要贴上自己颈子的男人,雍素锦嫣然一笑,抬腿翘足,在他
大腿上轻轻一挠,腻声道:「那,大官人可要对妾身怜香惜玉哦。」
「好说好说,小娘子,你是住在此处,还是去我……」
「就在这儿吧,我还等着大官人的银子清偿房钱呢。」
雍素锦扭腰便走,挥手一勾,在那男人下巴上撩了一下。
那男人顿时失了魂儿,飘飘然跟着雍素锦一路上楼。
开门进去,霍瑶瑶已经醒了,正对着小小铜镜拾掇鬓发。
那胖子一见霍瑶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是你家姐妹么?我
……我再加一百两!」
「留着回家操你奶奶去吧。」
雍素锦心情不佳,斥骂同时,抬手一掌噼在那男人颈后。
看她把肥大身躯塞进床下,霍瑶瑶眨了眨眼,轻声问:「素锦姐姐,点子来
了?鹰爪孙多么?」
「少来那套江湖浑话。」
雍素锦摘下人皮面具坐到窗边,口吻愈发烦躁。
霍瑶瑶扁了扁嘴,只得又道:「素锦姐姐,你等的人来了?官府的帮手多么?」
「来了,只带着两个护卫。但三个没一个是好惹的。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得
手。」
雍素锦托腮沉吟片刻,缓缓道,「小狐狸,我晚上若是失手,你就自由了,
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霍瑶瑶干笑两声,道:「小妹还要帮你呢,你要出事,我就是不敢亲自去救
,起码也得去跟如意楼知会一声不是。你都说了,你主人八成就是将来的如意楼
主,我这要立了功,不也多个大靠山么。」
「他就是个小色鬼,你形貌标致,要是立了功,他准保奖你一顿肉夹棍,打
得你满地流水,下不来床。」
雍素锦讥诮说道,手将窗棂微微抬高,观望着官驿里的情形。
霍瑶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素锦姐姐,咱们这样孤零零走江湖的女子,
哪个是真打心里愿意这样漂泊四海的,真要有个好归宿,恨不得烧香拜佛去求,
男人几个不好色的,各取所需也就是了。运气好,摊上个重情义不始乱终弃的,
那便是上辈子修的福缘咯。谁叫,这世道就不是女人能说话的呢。深宫高墙里那
些娘娘多少人眼气,其实,不就是些笼子里的小母雀儿么。」
她眼珠一转,讨好道:「你主人要那样奖我,我一定好好侍奉,勾搭到了欢
心,一定不忘了素锦姐姐你。」
雍素锦讥诮一笑,不再理她,仍只盯着官驿那边的动静。
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欢心。
任何人。
④f④f④f。om
渐渐,街巷静谧下来。
摊子撤了,行人少了,婊子们揽到客人,去床上卖力挣命了。
雍素锦依旧盯着官驿,从小吏来往频次,大致判断出武烈的住处。
当然是第三进院子,隔墙看不真切房门朝向,从小吏送饭菜的走势来看,两
个护卫应该是住在了武烈房间西侧。
官驿那一侧的旁邻是家肉铺,占地颇大,后院生猪肥羊临时圈着不少,大概
是为了隔开腥秽味道,离出一条数尺宽的陋巷,污水横流。
雍素锦端详再三,摸下一股发钗,垂手反握藏在袖中,拿起另一张相貌标致
些的人皮面具,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