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武烈的功夫的确有些扎手,虽然一看就是惯使兵刃的,此刻赤手空拳一样
打得虎虎生风,势大力沉。
情丝缠绵手精妙有余力道不足,变招数次之后,南宫星不得不聚精会神,转
为大搜魂手对敌。
武烈笑道:“好,不愧是唐门后代!”笑声中,招数一变,中宫直进,比此
前竟又刚猛几分。
然而南宫星此刻已经看出,与他类似,武烈所学极杂。
杂,则不精。
同样不精,但他自幼经姨娘和亲娘的医毒两道协力用药,又有师父亲传阴阳
隔心诀夯实根基,内功可不知要胜出多少。
担心切磋之中对方可能突施冷箭,吸取了当初柳悲歌的教训,南宫星单足后
撤,沉声低喝,周身内力转瞬间流转变化,由阴至阳,手臂筋肉坟起,一招落日
神拳劈面打去。
武烈明显吃了一惊,双臂抬起一封硬挡。
砰的一声,他双臂衣袖被刚烈真气震碎,如彩蝶舞动四散纷飞。
他也被震得向后连退数步,双眼一瞪,笑道:“好,要得就是动真格。你内
力霸道,别怪我用兵器。”
话音未落,他呛的一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剑,一挺刺来。
这剑势迅疾狠辣,浑然不似王公贵胄家中会教授的武功,倒比寻常江湖人的
杀气还要重些。
南宫星早已习惯空手对白刃,落日神拳也并不畏惧什么剑法,刚猛真气运在
双臂,当的一声先将长剑震开,错步上前一拳打出,带起罡风犹如利刃。
被这么一拳打中,比中剑好不出多少,武烈急忙回剑自救,反撩南宫星肩头。
南宫星低喝一声,功力外放,突前进击。
嘭!
一声闷响,武烈回封胸膛的左手如遭锤击,右手长剑都拿捏不稳,被南宫星
真气震开,喉头一甜,脚下离地寸许,向后飘开数尺,腿窝一软险些立足不住。
他急忙长吸口气,压下翻涌气血,笑道:“不愧是如意楼少主,阴阳转换好
生厉害。”
“阴是阴,阳是阳,不过能自如转换而已,有什么厉害。”旁边突然传来一
句不屑评判,音声慵懒酥柔,一听便知,四公子身边那位轻罗,到了。
武烈收剑回鞘,“哟,那你说说,什么才厉害?”
“自然是阴阳融合,不分彼此,随心所欲。”轻罗从花园走出,仍穿着宫装
长裙,头饰繁复,若不是口中所说与曾经所见,分明更像是个将要奔赴王公盛宴
的美妇。
她并非空口白话,樱唇开合同时,那双柔白手掌从流水般的衣袖中斜斜一探,
将地上两片落叶凭空吸起。
旋即,就见她十指轮拨,如在弹奏无形之琴,那两片落叶飘在掌下尺许,悬
空不住转动,就在南宫星与武烈眼前,两片叶子从中分开两半,一半渐渐结上一
层寒霜,一半渐渐冒出青烟,左右四半,对应位置还两两相反,简直像是在变戏
法一样。
转眼间,左下右上两个半片火星一跳,焦黑燃起,左上右下两个半片覆霜碎
裂,纷扬洒落。
这一手惊世骇俗的绝技露罢,轻罗皓腕一转,提起曳地长裙,款款走过武烈
玉南宫星中间,娇笑道:“这次可记住了,什么才叫厉害。今后,可莫要再打四
公子的主意,否则,四公子心慈手软,我可是最毒的妇人心。”
南宫星心中暗暗一惊,自忖莫非母亲就是去找轻罗试探深浅,被误会要对四
公子不利而落败被捉?
轻罗这手功夫的确配得上她所说的阴阳融合随心所欲,他仔细回想,即便是
认识的前辈中,能与她匹敌的也超不过一手之数,而且,胜败犹未可知。唐月依
若是正面与她交战,胜算绝到不了二成。
可他一眼望去,武烈的眼神也变得颇为复杂,像是被震慑到的样子。
南宫星等轻罗走远,轻笑一声,主动道:“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武烈冷哼一声,道:“你一介江湖草莽,能对我四哥有什么威胁?自然是说
给我听的。这女人功夫深不可测,还长得挺美,看来艳福,我也比不过我四哥。
他娘的!”
他愤愤骂了一句,瞪眼看向南宫星,“你喝酒么?”
南宫星本打算与唐远秋共饮一杯,但想到唐炫就在那边,不禁有些头痛,便
笑道:“不爱喝,但也从未醉过。”
“去我住处喝一杯?”
“不必带谁的话。”
“带你奶奶的腿。”武烈笑骂一句,“我就是请你喝花酒,也不必你自带娘
们啊。走不走?”
“走。”
南宫星并不太相信酒后吐真言那一套。
但凡有些内功底子的,想要不喝醉实在是太过容易,而且,喝醉了也不说真
话,他爹就擅长得很。
所以他并不觉得和武烈喝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他答应下来,单纯是觉得有趣。
如果武烈并非镇南王府的公子,也并未卷入到此次事件之中,他兴许还会努
力尝试交个朋友。
可惜,如今他们只能坐在一起,单纯地喝酒。
唐门原本为公子安排着伺候的奴婢,武烈这种fēng_liú小哥,当然要了两位侍寝
陪酒。
但罗傲将她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