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影,白匹高挂四周,蜡烛高深,灵堂里不时传出凄切哭声,更增悲伤。
噩耗传来时,袁小蝶数度哭晕过去,此刻一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家
小姐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内无声抹泪,朱瑶看她实在是可怜触景伤情下,站在一
旁也是暗暗垂泪,袁正南只有一妻一妾,正妻从小就身体虚弱,生袁小蝶袁少秋
之后,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袁小蝶和袁少秋从小都是跟着二夫人长大,眼下袁
少秋弑父逃命,不知所踪,诺大袁家竟只剩下二夫人,和袁小蝶,这两个女流之
辈。
朱瑶见袁小蝶一张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泪眼模糊,忍不住伸手抽出手帕帮
她擦着脸上泪痕,袁小蝶一动不动任朱瑶给她擦泪,眼光停留到棺材上,再也忍
不住流下清泪,咬着红唇抽泣的说不出话来,朱瑶连忙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袁小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
样,我哥他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亲爹?」
朱瑶见她难过成这样,想起袁少秋用匕首狠刺袁正南的场景,仍然是一阵不
寒而栗,只是这种关乎军国大事的机密,她又如何说的出口?
袁小蝶躲在朱瑶怀里拼命摇头又哭又叫,朱瑶有苦难言,明明知道事情是怎
么一回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敢说,就在这时,灵堂之外,仆人大叫一
声:「夫人到!」
袁小蝶听到这个就好像盼到了救星,猛然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身材苗条,穿
着蓝衣长裙,发带金钗的美貌女子,手提长剑从门外走了进来,袁小蝶悲哭一声:
「娘!」
朱瑶看这二夫人并未穿丧衣,神色间颇多仓促,乌黑鬓发间斜插一枝白花,
想必是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收拾,立刻就赶了过来。
柳君奴一进门就看到袁正南灵位,美眸里神情复杂,来到棺材旁,玉手抚摸
着棺板,轻叹一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话说的简直是莫名其妙,袁小蝶似乎知道内情,从朱瑶怀里挣脱出来,来
到二夫人身边哽咽道:「爹是对不起他,可他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爹的
身体,说着想起袁正南身上十几处刀伤,又是泪流不止!」
朱瑶看在眼里,虽然不理解这二夫人在什么表现的这么怪异,但又想柳君奴
即是袁正南的二夫人,好歹夫妻一场,总不至于对这袁正南一点感情也没有。
柳君奴一双秀目怔怔瞧了瞧袁正南牌位,忽然转过身姿,长发飘飘洒落肩头,
玉手紧握长剑喃喃自语道:「正南你这人一辈子吃了太多苦,旁人不晓得你心里
苦楚,我这做妻子的总该知道一些你心中想法……」
她说着为袁小蝶擦去眼泪,怜爱无比的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劝道:「蝶儿别哭
了,不然他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
袁小蝶依偎在她怀里,嘴里喃喃细语道:「娘,我怕……」
柳君奴抚摸着她头顶秀发,勉强露出微笑,「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比你
更加苦命的孩子,从小没衣穿没饭吃,但是他们都在苦苦坚持着活下去,蝶儿,
你记住,是袁正南的孩子,从前有你爹在前头照顾着我们,现在他去了,就只剩
下我们娘俩儿,我们不坚强,谁又能坚强呢?」
柳君奴说着目光看向门外轻笑道:「您说是不是呢,公主?」
一道细长的影子倒映进灵堂内,视线中一袭白衣胜雪的赵青青立在门口,绝
美容颜气质清冷,抬起脸颊一双美睦看过几人,步态优美走来,来到牌位前看了
几眼牌位,忽而对着灵位曲膝跪在地上,众人无不动色,柳君奴也是紧皱细眉,
谁又能料到,以赵青青堂堂梁国公主之尊,竟会给死去的臣子下跪。
众人都吃惊非浅,赵青青不言不语,恭恭敬敬的就冲灵位磕了三个头,才站
起身来,美眸看过堂上几人,停留在柳君奴脸上,淡淡道:「本宫刚才跪的不是
一个臣子,跪的而是这天底下的正义……」
柳君奴从未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只是眼下乃是非常时期,牵着袁小蝶轻弯
腰肢行了一礼道:「公主如此大恩,我家老爷若泉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了。」
赵青青秀目中也多了几分悲伤道:「夫人请不要这样说,袁大人为国尽忠,
抵御北国侵略建功赫赫,竟不想遭此毒手。」
她说着语气一顿,已将玉手负于背后道:「本宫已传令三千御林军封锁全城
捉拿袁少秋,务必在十日之内,将凶手擒拿归案,以慰袁大人在天之灵。」
柳君奴手提长剑,大步来到赵青青面前笑道:「公主这样可不好吧?」
赵青青问道:「有何不好?」
柳君奴偏过脸颊,紧握长剑背对着赵青青道:「老爷死得不明不白,谁也不
能保证少秋就是凶手,公主为何一口断定,少秋就是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