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府中但凡能喘气的都被老爷苏远思早早的集合在院内训话,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苏家的荣辱兴衰,发扬光大在此一举,谁要是敢有半分懈怠定罚不饶!”
言简意赅,几句话后众家人纷纷散去,个个怀揣着谨小慎微小跑着前去忙活自己份内的事情。
各房的主子们也没歇着,梳妆打扮外带叮嘱自己的贴身仆人,紧要关头谁也不敢大意。凭他平日里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儿个全都收敛了脾性,装也要做出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规范来。
苏嫣举着一支金钗看的仔细,忍不住啧啧惊叹道,“没想到四丫头那里还有这等的好东西,一定是祖母她老人家偏私,暗地里赏她的。可惜没想到今儿个却让我白占了便宜,过了今日有多少由着我挑呢!”
兰汀站在身后跟着奉承道,“大小姐打扮的可真漂亮,十六王爷一定会被你的天姿国色所吸引,我们才不会稀罕这些下等的货色!”
谁知苏嫣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她,那日香囊被人调换的事情总归是个心结。是以虽然苏嫣暂时没有责罚于她,可对她依然起了疑心。
“你去暖屋那边看看是个什么情形,我今日志在必得,绝不能让任何人妨碍了本小姐前进的道路!”苏嫣说的咬牙切齿,像是在说苏纾又像是警告兰汀,吓得兰汀胆战心惊的退出门去打探消息。
苗氏不放心女儿,趁这会子有时间特意前来看看,进门笑道,“你有这份心为娘的就放心了,今日是天赐良机,若是被十六王爷看上你,娘这一辈子便是心满意足,余生定要日日菩萨面前敬香以表诚心。”
苏嫣撒娇的上前扶娘亲坐下,开心的转圈展示自己的新衣裳,“您老人家快看看,女儿今日打扮的如何?按女儿的心思,就是不能嫁到王府做王妃,当个上官世家的少夫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回想着那夜见到上官锦琰时的情景,苏嫣一颗芳心不由得“怦怦”乱跳。他挑逗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在面前闪现,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或许会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何况以上官世家的名望已经高过苏府数倍,自己嫁过去也不算吃亏。
谁知苗氏突然喝斥道,“你休要胡思乱想,上官世家虽然比苏家强,但是怎能与十六王爷府相提并论。就是做个王府的小妾也好过给世家子弟做正室夫人,身份地位才是你最应该追求的东西,不要被那些轻浮浪子给勾了魂,到时候哭也没眼泪!”
苏嫣没料到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心中很是委屈,嘟囔道,“若真是这样,为何你老人家偏嫁了个一无是处的商人,倒要看不上世家子弟!”
苗氏被气的一阵心绞痛,可又不敢拿女儿怎么办,只能一边捶胸一边叹气道,“我管不了你,可是娘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才是对你好。即便王府的一条狗,那都被人看作是高贵的,进什么门便有了什么样的身份,终身大事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好了,好了,女儿听您老人家的就是!”苏嫣惟恐把娘亲气坏了,连忙答应道。
苗氏怜爱的拉过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能让为娘放心啊!”
方这时兰汀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见夫人小姐都在喜道,“四小姐竟然痼疾发作,看来老天爷都帮着大小姐您呢,今儿个宴会的主角非大小姐莫属!”
苗氏与女儿相视欣慰一笑,苗氏随即又看向兰汀,“休要胡说八道,今儿个宴请的是王爷,自然他才是主要的。至于小姐仅仅是为了尽我们苏家的待客之礼,岂有夺了王爷风头的道理?”
兰汀没料到自己这也会犯错,支支吾吾的连连磕头赔罪,再不敢胡言乱语。
暖屋中孤零零的躺着苏纾一人,身上的寒毒肆虐的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暗运功力试图逼出毒气,可几次尝试都以失败结束,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疲惫病弱不堪。
“怎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有,这些下人越发没个规矩!”
“小姐怎么忘了,今日早起老爷训话各房中都要抽派人手前去帮忙,想必四小姐这儿也没能幸免。”
采薇与丫鬟绾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采薇依然一身旧衣,只是今日打扮梳妆看起来较平日精致了许多,人瞧着倒是自有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昨夜特意去了冰室修养,别是得了别的什么毛病?”采薇握着苏纾冰冻般的手腕惊呼道。再看苏纾勉强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姐姐快别张扬,好歹混过今日,否则我岂不是无功有过,反成了苏家最大的罪人。”
采薇心领神会,扶着苏纾躺下,又替其把了脉再吩咐绾儿赶紧回去取自己平日配的丸药来。
绛雪一阵风似的刮进屋看到表小姐在连声念佛道,“我刚去寻府中的大夫连个人影也没看到,正琢磨着是否前去打扰您,谁知就来了。看来蔡薇小姐实在是我家小姐的大救星,奴婢在此代为感谢!”说着诚心诚意深深一躬到底。
采薇无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贫嘴,赶紧说说你家小姐怎会这般模样,难道是冰室中的冰块供应不及时还是怎的?”
绛雪纳闷的摇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蹊跷,明明钟大人都是按时按量将冰块送来的,他做事万不会有错。可是我与小姐昨晚前去之时却发现大部分冰块已经消融,因为排水不及时将个冰室几近损坏。是以小姐不仅没有得到调养,反倒气闷了半夜,这才发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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