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跟着宜平走进内室,刚掩上门,就听宜平问:“可能看出蓝玉是谁的人?”
钱嬷嬷摇头,“青岚和小金儿只知道她是从行宫被选进来伺候贵人这批新进宫的主儿的,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在行宫中,伺候的是徐妃在行宫的住处,只是徐妃此人……”
钱嬷嬷渐渐停了话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宜平道:“徐妃与王贵妃同年入宫,是礼部右侍郎徐大人家的庶女,听说在家中便不受人待见,到了宫中有王贵妃珠玉在前,徐妃更是被衬得黯淡无光,听闻皇上至今好似仍未宠幸过她……这般人物老奴总觉得不太在宫中安插眼线。”
宜平听的眉头皱起,不解道:“徐侍郎家中没有嫡女吗?还是嫡女年岁不符?”
“徐侍郎有嫡亲儿女两人,一子一女,是龙凤胎,徐夫人当年诞下龙凤胎时,京中可是引起了好大的动静,就连先帝得知也给了赏,那位嫡出小姐应比皇上小上三岁左右,年龄正是合适。”钱嬷嬷慢慢回忆着,语气中带着积分不确切。
宜平心中疑惑更甚,本朝选秀虽然并非如前几朝那般只选嫡出,排斥庶出,可在有嫡出的情况下,还是嫡出为先,徐侍郎家中既有适龄嫡女,为何会让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参选?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便问钱嬷嬷道:“徐侍郎家中嫡女如今嫁在何方?”
钱嬷嬷可惜的叹了口气,“徐侍郎家的嫡出小姐在徐妃进宫前便好似得了重病,徐妃进宫没多久便不在了。”
宜平猛地睁大眼睛,总觉其中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靠着榻侧坐下,沉吟了片刻道:“你让青岚寻个机会,打发蓝玉出去吧……”
宜平猛地顿住话头,想了下,又道:“打发人之前,先让小金儿去见下刘公公,将事情说与他知晓,看刘公公可有安排。”
钱嬷嬷先是一愣,随后才有几分明了的点头应下。宜平见她不多问,心中略安,笑了笑道:“嬷嬷先去歇息吧,这几日就让小金儿去膳房取饭吧,他知晓要如何做。”说罢,伸手拉开榻桌下侧的抽屉,从中抓出一把金银锞子递给钱嬷嬷,道:“宫中上下打点不易,这些还请嬷嬷拿给小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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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庆殿正殿烛光通明,一旁的侧殿却只有一两点明光,半明半暗之间,谢樟斜靠在迎枕上,手里拿着一根银签子来回把玩,目光也犹如这跳跃的烛光一样,幽暗不明。
“皇上,太后娘娘下令搜宫了。”
谢樟无所谓的“嗯”了声,将银签子丢到榻桌上,发出叮当的响声,他坐直身子,问了句:“吴师傅可到了?”
刘洪连忙答道:“吴大人还未到……要不奴才去催催?”
“不必!”谢樟摆了下手,从榻上下来,刘洪连忙上前替他穿靴。
谢樟站起身,扫视了眼内室,一边往外殿走,一边问:“搜到哪里了?”
刘洪跟着后面,沉思了下,答道:“奴才刚刚得知的消息是已经搜到了芳兰殿……”
谢樟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刘洪,“紫怡宫那边情况如何?”
“宜贵人那边并未细搜,现如今已经无事了。”
谢樟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外殿的书案前,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两眼道:“你去裕景轩等着,见了吴师傅便告诉他,前几日他禀奏的事情,朕应允了,这几日他就守在提督府,等朕命令吧。”
刘洪应是,刚要转身,就听谢樟喊住他,神情略微思索了片刻,道:“朕怕是一会儿要去福寿宫,你找个木讷点的与朕一起去。”
刘洪怔了下,见谢樟目光静静的看着殿外,神态平静的好像风雨欲来前一般,心中微凛,连忙在心中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得力人选过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推选了一个人。
谢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便慢慢踱步道窗户前,伸手将窗户推开,冬夜寒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谢樟却轻轻翘起了唇,低低说了声:“命人备撵吧……”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一个小太监带着几分惊惶的声音。
“皇上,水嬷嬷在芳兰殿搜到了诅咒皇后娘娘的巫蛊之物,王贵妃如今已经被太后娘娘召去福寿宫了……”
紫玉神色大惊,连连摇头道:“奴婢并未此有想法,姑姑可万万莫要猜疑奴婢。奴婢是心里着急,可也是为了贵人,这宫中没宠的主儿日子难过,贵人现在可以靠着位份不被那起子小人盘剥,可日后若其他主儿都起来了,贵人又该如何!”
青岚看着紫玉,半响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