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青茗和青烟齐齐应了一声,青烟便又问道:“主子可是需要我们陪同……”
“不必了。”苏子衿微微一笑,眉眼璀璨温软:“太后娘娘仁德慈爱,你们且在这儿等着罢。”
“是,主子。”见苏子衿这么说,青烟和青茗便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苏子衿便下了马车,在众人艳羡和揣测的目光之中,缓缓朝着太后所在的马车走去。
就要到太后马车的时候,一侧的马车上探出一个脑袋,苏子衿定睛一看,那不停冲她使眼色的,不是沈芳菲又是何人?
彼时的沈芳菲似乎有些焦躁,她看着苏子衿,素日里清透秀丽的脸上露出几分暗示的意味,可苏子衿看了半晌,倒是真的没看出什么意思。
于是,她冲沈芳菲淡淡笑了笑,表示安抚,便很快随着容嬷嬷抵达前头太后的马车旁。
“太后娘娘,长安郡主到了。”容嬷嬷禀报道。
“进来罢。”随着太后的一声准许,车帘很快便拉开了一个小角,苏子衿顾不得犹豫,便踩着木踏板,不紧不慢的弯腰进去。
只是,堪堪一入内,苏子衿便不由愣住了。
太后的马车很是宽敞明亮,马车中央有一张案几,那案几显然是固定在马车之上,四个角皆是死死的攥住马车。而案几上有一些精致的点心,就连水果和茶具也是应有尽有。马车分四个方位,除了入口的这个方位没有席榻,其他三个方位皆是有着宽敞的席榻,几乎一个方位便可供一人躺着歇息。
然而,苏子衿惊诧的不是马车内多么豪华多么舒适,而是她眼前这个清冷卓绝,秀美绝伦的谪仙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言瞧着苏子衿那微微有些愣住的模样,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抿了口茶。原本太后将他唤来只是说要他陪她下盘棋的,却不想,他来了以后,太后却是东扯西扯,迟迟不下这盘棋。只是,如今看来,太后俨然便是故意将他和苏子衿分别唤到马车中来,其目的已是昭若皆然了。
不过转瞬,苏子衿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眉眼灼灼道:“子衿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宁王世子。”
瞧着苏子衿这般自在随意的模样,全然没有其他女子觐见太后时候的那股子紧张情绪,太后不由惊讶十足。眼前这女子确实生的极美,琼鼻玉肤,远眉朱唇,她的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端庄,而是带着一股妖娆魅惑,能够让男人失去心神的诱惑、为之癫狂的神秘。可她的气质,却是极为高雅,仿若仙子临世,不由的便让人深觉不可亵渎。
可在太后看来,苏子衿最美的不是容色的艳丽,而是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子,清幽静谧,仿若古井。
“长安,你自是不必多礼,快坐下罢。”太后敛下自己对苏子衿的讶异之色,不由笑起来,眉宇之间颇有些看好的意味。
“多谢太后娘娘。”苏子衿微微抿唇,动作极为高雅从容的便坐了下来。
现下的情况,苏子衿大抵便是猜测到了一些。锦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后对司言十分疼宠的,但司言年纪渐长,却依旧孑然一身,想来太后也是十分担忧。这些日子坊间皆是在传苏子衿与司言有些暧昧关系,虽一时证实不了,但想必太后也是十分上心,于是这老人家便玩心大发,特意将他们两人放在一个稍微显小的空间内,试图发现不一样的情丝。
只是,苏子衿有些想笑,即便不说她会不会对司言上心,就司言这冷情的性子,显然便是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如今他们之间的交集,大约只是祁山之行,一旦祁山归来,苏子衿想,她与司言便不会再如此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了。
对于苏子衿的想法,显然太后和司言都猜测不到,亦或者说,司言根本连猜测的心思都没有。至苏子衿进来到现在,司言一直都是清冷冷的兀自坐着,他薄唇微微抿起一条直线,几乎一副没有瞧见苏子衿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司言忽然间便觉得,他此刻的忽视,显得有些……刻意?
为什么他要刻意不去看苏子衿?司言英挺的眉梢几不可见的一蹙,分明从前他不看别人的时候,总是无比自然,就好像那些人不曾存在一般,丝毫不会让他觉得刻意。
就在司言沉思的时候,太后的声音忽然响起,只听她慈祥道:“长安,你莫要拘泥,这儿有些糕点,若是饿了,便自个儿拿去吃一些,听说你身子骨弱,别饿坏了才是。”
“多谢太后,”苏子衿微微弯唇,言笑晏晏道:“子衿方才在马车上已是用过午膳,现下倒是不感饥饿。”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亦是不看司言,除了最初的时候她同司言打过招呼,在那之后,苏子衿便也好像马车内没有司言这个人一般,只是,相较于司言的刻意,苏子衿倒是真的是没有多想。
“皇祖母若是无事,司言便下去了。”司言垂下眸子,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尴尬,可即便这样,太后依旧是瞧出了他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心下有些稀奇,太后便敛了笑意,十分正经的问道:“阿言,哀家记得你棋艺很好,不妨同长安切磋一番?”
棋艺?苏子衿眸光有一瞬间的犀利划过,太后如何得知她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