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可要同苦就苦生死与共哦,有劳王爷了……”说着她轻轻起身对着叶江宁行了一个下属对上司的礼,叶江宁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脸色黑了一圈。
她以为到现在她与他之间依旧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吗,早在十三年前就注定不可能了呢。
萧晓不自然的仰起眉梢,她自认为和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是最好的办法。
这些年久居沙场向来是直接动刀,很少废话些什么。
心理虽然不想承认,但暗自加上的“生死与共”却是在潜意识里加入了不少试探。
他不自禁的想若叶江宁也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好,她心里也该是不会太舒服的吧。
想到这些,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京中果真是不能呆,这才几天,就有了不少坏心思……”她心里暗自徘腹着,并没有注意到嘴里念了出来。
叶江宁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她,眉间舒展开来,嘴角一动,笑得宛若春风拂过眉梢。
萧晓对他忽明忽暗的情绪很是恍惚,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他已经走向了屏风。
不一会儿他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依旧是浅蓝色的外袍,浅蓝色扶苏挂着的麒麟玉佩随意的晃着,明明不太搭的颜色,却在他的腰间和谐的不行。
“你到底是有多少玉佩……?”萧晓语气里竟是调侃,突然就想起了那些个侍妾通房。
“唔,百十块吧……怎么,夫人你也喜欢?”叶江宁眉梢轻斜,笑的很是好看。
“不不不,我一个朋友常说君子当温润如玉,自带fēng_liú,莫非王爷也是这样认为的?”萧晓连连摆手,似笑非笑的说着。
“那倒不是,昔年母妃极其喜爱玉,便也爱屋及乌了,夫人说的fēng_liú却是不假……”
萧晓心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有点难过。
叶江宁的母妃林落雪曾是江云国最尊贵的女人,她最为人称道的不是君王为她空悬后宫独宠三年,也不是银枪铁马打下了十五座城池作了自己的嫁妆,而是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一纸绝君书。
君王叶桥曾在登基称帝之时向林落雪许诺“烟火红尘又白骨黄土只卿一人”,君王守了这个诺言三年,三年之后便顺水推舟听了言官的提议,一顶凤凰轿抬李贵妃入了宫,也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李皇后。
而后宫中失了火,林皇后所居的落雪殿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君王一夜春霄几度思虑之后,便准备去落雪殿解释他的无意恩宠与一番无奈。
谁知才踏出寝殿便瞧见了当年京中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在白玉盘里。
那白玉盘还是他寻遍民间玉匠为林落雪打造的,积雪成冰又溶为水之后,便是煮茶水,再配上林落雪做的茶点,很是惬意,叶桥心里突然就有了点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独自沉浸于美丽的雪景之中,却是没有注意到寝殿门口跪了一地的宫人,细看全都泪迹未干红了眼眶。
直到史官院的张大人跌跌撞撞跪在他前面,问道“皇后与太子逝于大火可当真,寒夜里火又怎会烧起来……”君王这才急急忙忙赶到了落雪殿,真真切切的烧的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莫不是他怕皇后捣乱他的第二春,提前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休息,又怎会只看到这茫茫大雪掩盖了灰烬。
禁卫军查了很久终究只在灰烬下的水器里找到了一块凤形白玉,细看之下玉里有一节布条上书写着“与君绝别犹如此火,黄土白骨莫要再污了眼。愿君新欢作陪莫空许诺,天道轮回终是我瞎了眼”。
也就一夜之间,京中无人不知皇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自焚之举。更有女子以此为典范,坚定了不做他妾不嫁多妻之人妇的信念,一时之间,京中独山寺庙的尼姑多了数倍。
这事传到边疆的时候,萧海病了一场,向来硬朗的身体卧床数月才好转。
君王拿着布条握紧了拳头,最终是下了追捕令。
谁也不知道君王的心思,只道是自欺之举。
直到两年之后,昔日林皇后的侍女带着年仅五岁的叶江宁回宫请了罪。
世人才知道当年太子随宫人出了宫,死在落雪殿的仅林皇后一人。
君王身边的宫人曾说君王在落雪殿的废墟里站了一夜,此后以身体虚弱为由撤了叶江宁的太子之位,封李皇后的儿子叶南宁为太子。
萧晓看着叶江宁,突然就想伸手抹平他眉间的褶皱,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叶江宁一愣,轻轻将她带进了怀里,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萧晓正尴尬之余,芷兰便来通知回门的车马准备好了。
王府马车到的时候,萧家一行人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叶江宁亲自扶着萧晓下了马车,萧夫人焦急的眉眼间总算是舒展开来。
一行人忙着招呼着家宴,就连向暖都忙的不可开交。
没有人注意到萧海眉间皱了又皱,脸黑了一圈又一圈。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叶江宁的脸,肩膀因气急的缘故不自然的抖着。
萧晓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转头看了看叶江宁,她想该如何告诉父亲叶江宁并没有那么糟糕。
叶江宁对着她安抚一笑,向着萧海走去屈膝行了礼“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