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见她哭,心里像是被戳了个窟窿,比自己受伤还难过。
两个人贴的很近,江镝抱着姜愉,只要略一侧头,就是她的脸颊,加上又是这么个姿势,江镝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野兽又要作祟。
他赶紧支撑着蹲起身,扶着姜愉坐起来靠着那棵救命的古树树干上。
“我帮你看看脚伤。”
说完,江镝小心翼翼抬高姜愉的右腿,褪下了她脚上的黑色皮鞋和袜子,白皙嫩滑的脚踝果然已经肿了起来。
姜愉脸皮本来就薄,被他扶着小腿查看伤势,加上刚才拥抱的事,本能地把腿蜷了回去:“没事的,我揉一揉就好了。”
江镝看出姜愉的窘态,也有些不自在,只好站起来假装观察地势:距离台阶只有十几米。
他又沿着另一条稍微平缓的路向前试探了一次,等确认没有危险才重新回来。
姜愉已经重新穿好了鞋子,正扶着树干试着往前拖行。
姜镝看她逞强的样子,火气渐大:“站着别动!”
姜愉显然也没想到江镝会突然发飙,他虽然气场强大,但对自己一直都算和蔼客气的。
怔忪的当口,江镝已经走到她面前,然后转过身,半蹲下去:“上来,我背你下山。”
“不不不,我很重的,而且,我衣服也脏了。”
江镝只扔下一句:“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愉抿唇,思想斗争一瞬,也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江先生的时间,最后只好咬着牙,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
山间的风带着劲道,江镝却觉得很躁动。
身后,是纤弱的身体亲密贴合在他的后背上,
脸颊上,是姜愉柔顺的短发时不时地抚过,偶尔颠簸,她白皙润泽的皮肤还会不经意和他相碰刮擦。
江镝把脸稍稍挪开,却仍能感觉姜愉的呼吸从他的耳廓擦过。
心里说不上是烦躁,还是怎样,江镝只好把身体两侧女人细瘦的膝弯向上托起,试图抬高她的高度,却因为后背上身体的摩擦而更加尴尬。
而姜愉显然也在隐忍这尴尬,全程一言不发。
江镝快把自己逼疯了,只好仗着人高腿长,加快下山的速度。
墓园里的工作人员看见姜愉受了伤,还好心开车送了他们一段路,直到两个人换上了一辆出租车。
江镝记得上次扭伤脚是被直接带去了骨科医院,索性如法炮制。
医院里无论平时还是休息日始终人满为患。
先挂号、交费、再去门诊室,江镝本想继续背着姜愉过去,可是她怎么也不肯再麻烦他,大概也是顾忌人来人往,不像刚刚在山里没有旁人,她实在拉不下那张面皮。
问诊室里还是那位老大夫,就是江镝崴脚那次给他看诊的。
两个人从山里回来,直接到了医院,还沾了满身泥和树叶,都有些不修边幅。
大夫抬眼看了眼一瘸一拐被搀进门的姜愉,先问了姓名额就诊号,然后顺嘴一问:“小两口爬山摔的吧?”
姜愉腾地脸就红了,小声反驳:“不是两口子。”
大夫呵呵一笑:“啊,没领证呗,你男友这么体贴,迟早是两口子。”
姜愉被这句说得目瞪口呆: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喜欢脑补吗?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也不是男女朋友。”
大夫眉头一挑,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心里却想,一看这小伙子对这姑娘就很上心,姑娘现在反驳,但迟早得成一对。
姜愉的脚虽然肿得厉害,但拍过了片子却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照例开了外用药和口服药,就打发他们回去。
江镝刚刚被误会是江愉的男朋友,倒也没有介意。不止是不介意,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窃喜,以及,心里继续惭愧。
“姜小姐,你的脚伤了,我送你回家吧,我想,下午我们就先不去福利院了。”
“那怎么行?周妈妈和孩子们知道您要过去,都特别高兴,别因为我耽误了您的计划。”
“没关系,以后机会还多的是,下次再去也是一样的。”而且只要愿意,每天去一次也不是不行。
“那我告诉她们一声吧,不过今天过节,我本想和她们在一起的,唉,都怪我不好。”
江镝看她自责又失望的样子,赶忙说:“那不如这样,我一会儿租辆车,把节日礼物送过去,再稍微坐一会,你尽量别走动,应该没有关系吧。”
“真的吗,可是太麻烦您了。”
“不会,我自己也想去。”
“啊,对了,我中午还约了人吃饭的。”
“嗯,能不能改期?你脚伤虽然不严重,但最好也别走太多路。”
“那只好和学姐说一声顺便道歉了。”
江镝私心里不太喜欢谢沐,同样是学艺术的,她身上的铜臭味太重,而且行事也比较张扬,还想小愉这种乖巧的女生更让他愿意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