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豹一脸老成道:“钱琛公子也未曾见过小妹,为避免冲动。小侄特地带
来小妹的一副个人画像,和亲笔书法,钱大人带回去
交给公子,若是公子觉得如意,便择个日子来斛律府与小妹一见。至于成不
成,就看他们二位的缘分了。“
这一番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不得不说
很高明。秦娥一脸笑意地看着儿子,暗道豹儿就是聪
慧懂事,心里顿时满意极了。、钱大人听他一番话,暗道有理,便起身道:
“公子所言有理,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斛律豹起身走近他,从怀中掏出一卷书画交给了他,道:“这是书画,钱大
人慢走。”
待他出府,秦娥才舒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多亏豹儿机敏,换做娘亲还不
知如何应对呢。”
“娘亲这是哪里话,娘亲只是关心子女乱了方寸而已。”
二人正在闲聊着的时候,侍女兰儿又急冲冲跑了过来,喊道:“夫人,公子,
不好了!巧小姐出事了!”
“什么?!”秦娥脸色大变。
斛律豹淡定地问:“什么事,快说。”
兰儿道:“自下午起,巧小姐就闷闷不乐,刚刚听到有人提亲,便紧缩门窗,
奴婢前去送饭,怎么叫也不开门。”
秦娥顿时大呼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斛律豹道:“娘亲不必惊慌,随孩儿前去一看便是。”
四人来到斛律巧院内,只见门窗紧闭,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秦娥感觉脑袋顿时就一黑,险些要倒下去,幸亏被斛律豹搀扶住了。她呼道
:“巧儿!你怎么了?快开门啊!”
边呼边挣脱儿子的手,往前奔跑,她扶着门便开始喊:“巧儿,你快开门啊!
不要吓唬娘亲呀!“见里面没有丝毫反应,秦娥心
里开始往谷底沉去,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难道?莫非?女儿要寻了短见?!
她的心神犹如面临悬崖一般,似乎有人轻推一把,便
会跌入万丈深渊。
“呜呜呜呜……”秦娥吓得抽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丹顶鹤。她回头喊道:
“豹儿,你说……你说这可怎么办呀!真是造孽
呀!“
斛律豹对管家吩咐道:“所以下人一律不得进入此院!”然后飞速来到了门
外,他尝试扶起母亲,可是秦娥用力挣扎的同时,还
拼命地用身子撞门。
“娘亲。”斛律豹轻轻唤她,连唤了几遍,秦娥都没有理会,只顾着呼喊和
撞门。
他大喝一声:“娘亲!”
这一声他用了功法加持,犹如黄钟撞吕,秦娥一下子便被他声音惊了一下,
顿时就停住了动作。
斛律豹抚着母亲的双肩,温柔地又喊了一声:“娘亲。”
秦娥扑在他怀里,泣声道:“豹儿,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巧儿要是有个三
长两短,母亲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房内,斛律巧坐在床上犹如坐在油锅里煎熬,她愧疚于此前惹哭了母亲,她
又愤怒于母亲给她安排亲事,她很想冲出来告诉她自
己没事,可是又想质问母亲为何给自己安排婚事。两个念头在心中翻江倒海
般,让她痛苦无比。
斛律豹蹲下身,凑到母亲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秦娥面色一变道:“可是…
…那样的话。“
斛律豹以不容辩驳的口气严肃地轻声道:“没什么可是的,就按照孩儿说的
办吧!”
“那好吧,一切都依你。”说着,秦娥又开始抽泣起来。她那刚刚梳好的发
髻此时已被汗水浸湿,散乱无比,端庄不在,却又多
了几分离乱之美。她那双眼又红又肿,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像是受伤的小鹿。
她那白嫩圆润的脸也因哭得太过用力而溢出斑斑绯红,
两串泪水如珍珠流过她的脸颊,她鼻子一抽一抽,她的睫毛像是沾露的青草
一眨一眨,梨花带雨,娇柔无比,惹人怜爱……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孩儿!”斛律豹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句。
“我,我头好疼!”秦娥摸着头痛呼道。
斛律豹又看道:“娘亲,孩儿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正在这时,吱呀之声,房门竟然打开了,一脸紧张带着泪水的斛律巧出现在
门内。她急忙来到母亲的身前,喊道:“娘亲!您怎
么了?“
正在她焦急伤心的时刻,斛律豹一把抓住他的双手,道:“就知道你”
秦娥脸色不自然地道:“娘亲没……没事。”
“你……你们骗我?”斛律巧惊呼。
斛律豹出人意料地没有暴怒,温柔地道:“不骗你,你怎会出来?兄长知道
你的想法,娘亲并未答应婚事,愿意与否,只是你一
句话而已。“
“你说娘亲的心头肉,娘亲怎么舍得随意决定你的未来呢?一切都依你的想
法。”秦娥擦了擦眼泪,道。
“看看你,半天将娘亲惹哭了两次!”
斛律巧之前在亭院里惹哭母亲,就已经觉得大错,现在又误会娘亲,再次惹
得母亲的担心的大哭,她中无限感动和愧疚交织在一
起。
“娘亲……”斛律巧扑进秦娥的怀里抽泣起来。
斛律豹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