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白芙蓉亲昵拍拍赵霹雳的脸,那声音啪啪作响,胜似耳光。
气血攻心催动毒液加速,赵霹雳的调息已经跟不上毒液进逼速度,生机正在快速流失。
白芙蓉居高临下望他:
“我就说修炼是件沙雕事。”
“除非你肉身成圣,不然,这爆炸冲击当量,你肯定要傻楞抵抗。”
“而那炮弹,我可是专门计算过的。”
“你们活不了。”
赵霹雳:???
这话说的冷漠,听着重伤,如果有力气赵掌柜很想跳起来和白芙蓉大战三百回合,把这小扒皮撕成秃子——奈何赵霹雳已经听不到了。
鲜血从他被震碎的五脏涌出来顺着口鼻汩汩流淌,湿润土地。
直挺挺一具人尸横在白芙蓉脚下,令她心生荒谬。
上辈子家乡算是和平地带,法律之光照耀到的地方,仇杀是少见的。
现在这现场,真像原始社会毫无秩序观念的同类向食。
白芙蓉心中叹气,俏脸无表情,比那脚下赵霹雳死不瞑目的脸瞅着还要阴森可怖。
坑中还有修为高的几个元婴期没死透,白芙蓉挥手,待命在木屋旁的鸡仔兴奋地蹦起来,拉下放箭闸。
轰隆隆又是一阵箭雨。
坑中再无一人挣扎。
白芙蓉拾起碰到自己手臂弹落的箭矢,擦擦干净回收。
合金箭头,很贵的。
落月湖旁准备‘两肋插刀’的小福贵看的浑身发抖。
白芙蓉抬头望见他,绽开笑容:
“早啊,福贵哥,来送信吗?”
居住于落月湖周围的妖兽们纷纷帮忙收拾现场,有的变作人形,有的施展法术,仙修们的尸体一具具从白福贵身旁拖走。
他们死前痛苦的面容深深地刻在白福贵心中。
有什么东西破了,化作滚烫的热血奔涌而出。
白福贵忽然不怕了。
他抖着脚拄剑站起来,面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信件。”
“小木人帽子里空的……”
此时,一个女修士怒目狰狞面色死白从白福贵旁拖拽过去——
白福贵:“……”妈丫!
白福贵话音一抖,热汗滚滚而下。
白芙蓉见他这般心中缓缓放心。
总算是给福贵哥开了荤,没有辜负白昌平老爷子的嘱托。
有的妖兽想要就地将死尸衣服撸光翻找灵宝,被李不咎一个眼神制止。
这事儿既然是白芙蓉做主,临时加了纯白的小福贵一只,她肯定不想暴露太凶残的世界在白福贵面前。
李不咎瞧着白芙蓉的眼神带着点探究。
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女人,瞧不出来竟然还有点同情心。
真是鳄鱼眼泪。
白芙蓉:多谢赞美。
李不咎:客气。
白福贵手中无意识握着宝剑,白芙蓉跑过来拉着他胳膊软声道:“谢谢福贵哥呀。”
“我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看着这女罗刹全然不同的面目,白福贵心中复杂,却莫名地并不恐惧,只是心绪难言道:“确实是。”
“可是我啥忙都没帮上。”
白芙蓉闻言朗声大笑,面容随着笑容带上了浓重艳色:“我以为,那日傍晚临月城的刺杀,会让福贵哥你明白我的天赋异禀呢。”
“哪里用得着担心我呢?”
白福贵:“……”可去你妈的。
白福贵不觉得恶心或者惊惧了,他只觉得自己一腔热血都喂了狗。
随即他黑着脸甩开白芙蓉的手,掐了轻身诀,一句话不留,转身就走了。
望着他远去消失于林间的身影,白芙蓉收敛了笑容,冲热切到流口水的妖兽道:“好啦,难为你们了。”
“想吃就吃,想拿就拿吧。”
“记得弄完了烧干净。”
妖兽们兴高采烈分剐吃修士去了,李不咎走上前来,点评:“他确实算得上白家人。”
“血脉里流的也确实是兵家血。”
“第一次见血,恢复够快。”
白芙蓉嘁一声,笑道:
“如此说来,你们妖修个个生性喜食生人吞修为,悍不畏死者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