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她的神情飘渺起来,仿若进入了虚元里。
第二日,苏苏早早地就出了傅宅。她依旧让司机等傅瑾知,自己先走。
又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傅瑾知还没问话,就听见司机说:“苏苏先走了。”
闻言,傅瑾扔到了座位上,一脸郁色地望着苏苏之前坐的地方。
“少爷,你————”
“开车!”
司机立刻闭嘴,启动了车子。
傅瑾知沉着脸,一动不动地捏着拳头。她还要躲他躲到什么时候?对她表明了心意,却一直得不到回复,这对他无异于一种煎熬。本来想着让她好好缓一缓情绪,可是这都多久了,她还没缓过来?
憋着郁气进入教室,却没在窗边发现她的身影。也没。
她没来学校。
为了躲着不见他,连课都不来上了吗?他咬紧牙关,额角绷直,周身气压骤然一低。
不对。
她很爱学习,不至于为了躲他而不来上课。一定是……一定是又去拍戏了。
对,一定是去拍戏了。从前她也很多次早上没有来学校而是去了片场。所以她今天也肯定是去了片场。
想到这个,他的脸色好了许多。等她拍完戏,来学校,他一定要当面问出她的答案。
不能再拖下去。
彼时苏苏正在鸽子广场喂鸽子。八点半片场才开工,她六点半就从傅宅出来了。
她带着鸽粮去了广场。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三四个人在喂鸽子。她来到老地方,把鸽粮拆开。
两只小鸽子扑棱着翅膀围过来。
看着洁白可爱的小鸽子,缭绕在苏苏胸中的雾霾渐渐散开。
心情烦躁的时候,苏苏总是习惯于看看美好可爱的事物,用这种方法能有效地舒缓心情。
昨日里最最烦扰她的不是傅瑾知的告白,而是她要死去的事实。
作为一个人,畏惧死亡是正常的,可是对于一开始穿越到这里的她来说,死亡或许是一件好事。然而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后,她模模糊糊地有了某种牵挂。
一种强烈的,不可忽略的牵挂与惦念。上辈子母亲病逝后,她了无牵挂,所以穿到这里时她并没于那么难受。可是在这里才这么短一段时间,她竟然重新有了牵挂。
关键是她还不知道这种牵挂出自于何处,又是为了什么。
掌心痒痒的,是小鸽子在啄她。小鸽子吃完掌心里最后一点鸽粮,展开翅膀飞远了。
看着半空中掠过的白影,她恍然着,心思逐渐明朗起来。
什么牵挂什么惦念都是虚无的东西,就像空中的白鸽一样,总是会飞远消失的,只有把握住现在才是最实在的。
既然真的只有不到一年多时间就要挂了,那么就好好把握这一年多时间,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死就死,人活一世不过须臾几十年,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
想通之后,她拍拍手,从昨天起就感觉不到饥饿的肚子终于响了起来。
她去了就近的早餐店。
早餐店里人声嘈杂,热气腾腾地在空气里弥漫着。她选了角落处坐下来。
周围是她上辈子所熟悉的烟火人气,一时间让她有种回到了小时候跟着母亲在小巷子里吃东西的感觉。
穿进这具身体里,她从来没有吃过小摊小店的东西,长期吃素简寡淡的养生餐,她的味觉都快要退化了。
这时闻到熟悉的香味,她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点了上辈子最爱吃的几样小吃。
以前因为怕这具身体受不住,她一点辣都不敢尝,现在她没那么怕了,反正都肯定是要死的,还忌讳那么多干什么,让自己享受享受才行。
不过她还是不敢太折腾,只让店家微微放了一点点辣,过过瘾就行。
舌尖再次碰上熟悉的香辣味,登时唤醒了苏苏的记忆。
眼眶里一热,她都快哭出来了。
对于一个嗜甜嗜辣的人来说,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碰过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现在重新吃到辣味,她有种想要跪在地上磕头的冲动。
藏在暗处的保镖偷偷把苏苏照下来,发给了傅总。
照片里的女孩儿缩在角落里,鼻子红红的,两眼水汪汪雾蒙蒙地吃着东西,看起来好像很伤心难过的样子。
正在车子里敲键盘的傅祁看到照片后,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旋即让秘书掉头转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宝:想必你的牵挂就是本猫。
☆、第五十一章
将热汤上面漂浮着的红油拨开,散落着的绿葱花堆积到汤匙边上。汤匙在里面涤荡两下, 舀出一个面皮浸成浅红色的小巧的馄饨。
苏苏刚咬上馄饨, 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她一手拿着汤匙, 一手接过电话。
“喂?”
“在做什么?”男人的语调很低, 像在她身边耳语。
大早上的, 傅祁居然给她打电话?她讶异地咀嚼着刚咬进去的馄饨,声音有些模糊,“吃, 吃早餐呢。”
“在哪里吃?”
苏苏没多想,如实回答了他。
他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她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吃馄饨。
小店外,一辆黑色的车子行驶了过来。傅祁降下车窗, 视线触及小店逼仄拥挤的门口时, 蹙了蹙眉。
在车子里等了五六分钟, 他下了车。
苏苏感觉周围蓦地安静了许多。她抬眉,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