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正是禁军统领,进皇宫不需要通传,可战英就不一样了。
他是个外臣,不请旨便进宫,那是大罪!
行完国礼,还没等皇帝开口,墨战华脸一沉,冷声训斥道:“战英,谁给你的胆子,敢不请旨便闯进皇宫里来!如此不知礼数,是想让本王将你逐出军营吗?”
“卑职不敢。”战英一脸惶恐的伏地告罪,“卑职擅自进宫,不敢狡辩,还请皇上、王爷降罪。”
牧正见状,急忙替他解释道:“皇上、王爷,战将军此次进宫,确系有要事奏禀皇上,而且是臣私自做主带了战将军进来,皇上和王爷要罚,就罚臣吧。”
先是墨战华训斥,再有牧正维护,倒是让皇帝说不出什么了,宽厚一笑,道:“罢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两人站起了身。
墨战华深邃的眸光扫过战英时,战英以别人无法察觉的速度,向战王回了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战王微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牧正,你去而复返,可是遇到什么事了?”皇帝问。
“是。”牧正低着头,措辞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道:“回皇上的话,臣在重华门,遇到了——太子。”
“太子?!”皇帝顿了顿,“他不是在东宫思过吗?跑到重华门做什么?”
“这——”牧正头压得更低了,有意帮太子瞒一瞒,可那么大的阵势,怎么也瞒不住,这一说出来,太子的前程就算是毁了。
这位忠厚的禁军统领有些为难。
“说!”见他犹豫,皇帝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脸一沉,怒火骤然而起。
牧正不敢再有半句隐瞒,如实将出城门,正巧遇到太子带大军攻城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完,深沉的眸中闪过一抹黯芒,幽幽的望向战英,“太子带兵攻城之时,你如何会出现在重华门?”
这位怒火攻心的皇帝陛下大概忘了,所有进宫官员的车马以及随行人员,都须留在重华门外。墨战华虽有特权,却也只能将马车停在金銮殿前。此时正值年节,百官休沐,他要到皇上起居的宫殿,只能在重华门弃车乘辇。战英随着车马停下,便也只能在重华门候着。
听完解释,皇帝沉沉的“嗯”了一声,又将眼眸转向牧正,“那逆子身在何处?朕要见他!”
半刻钟后,太子被押到了殿上。
由于是太子身份尊贵,倒也没戴枷锁什么的刑具,只是头部盔甲卸下,发丝稍显凌乱。跪在地上,他失声痛哭,“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饶你?”皇帝铁青着脸,一字一顿,“朕让你在东宫中好好思过,你看看你,你都干了什么?”
皇帝怒极,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这就是他的好儿子啊!
前一刻,他还在想着如何在众臣面前保住他的太子之位,还与墨战华商议,请他在节后上朝之时,为太子美言几句。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逆子竟是狼子之心!
皇帝的表情落在太子眼中,无疑成了杀他的决心,他求助的眼神抛向墨战华,却发现墨战华根本不看他。
心中顿时凉了一大半,带着抽泣的声音道:“父皇,那是因为儿臣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