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苏见她活动不便,伸手就将她半掺起来,道:“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如今事急从权,我就得罪姑娘了。”
本来凌苏若是不提,袁芷仙倒是不会觉得如何,毕竟此番性命堪忧,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而且在她看来那些山上的仙长皆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尊者,却不需避嫌的。但此刻凌苏一提,她才注意到对方竟是个年轻的翩翩公子,而且这番仔细一看凌苏的模样,更是心中巨震,心道:“这真是我的造化吗?没想到我日思夜想之人竟然却在此地见到,而且他还救了我的性命!”
想到这里,袁芷仙就呆呆的看着凌苏愣神,却是根本没有心思再回答凌苏刚才的话了,而凌苏看她还在愣神,却以为袁芷仙因为突逢大变所以神思不属,倒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道:“那我这番就得罪了!”说完,就用手扶着袁芷仙将她扶了起来。
而察觉到凌苏的动作,这袁芷仙这才回过神来,心下更是羞涩,心中也充满了惊喜,只是在这之后,却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亲,又想到了表弟罗坤,脸色却立刻没有了欣喜,反倒更加暗淡,心道:
“如今我被这妖风卷走,虽说未曾受到那妖人的侮辱,但有了此等遭遇,岂不是成了不祥之人!便是表弟嘴上不说,难道心中就真不计较?更何况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若是传将出去,我又该如何自处?婚后一切无事也倒罢了,但凡有一点意外,表弟怕是要对我疑心起来了,这夫妻又如何能够齐心,而且若是遇到了祸事,恐怕那些闲言碎语,又要将之归到我这灾星的头上了。”
这袁芷仙虽然性子温婉可人,但她生在书香世家,心思却是极重,而且极其聪敏。在其兄长袁有乾的教导下,从幼时就开始读书,甚至后来年岁渐长,那些本来不应该女子读的‘经史子集’也都少不得读了数遍,否则也不可能在文会的时候一直闯入决赛之中。
正是因为天资聪颖,加上后天没有得到限制的培养,袁芷仙对世事的见地,为人的心思,就比寻常女子强出不知多少。而且或许是天生的,她在为人处世方面更是能够做到面面俱到,虽然她的性子温婉,不曾想过占他人的便宜,却也不是那种受到委屈只能够在暗地里抹眼泪的小姑娘。
否则她父母皆不在人世,寄居兄嫂家中,不受欺负已是好了,又怎得将那嫂子甄氏哄得服服帖帖,姑嫂同心呢!
其实凌苏也看出了袁芷仙的心思,她虽然有些城府,但表情动作却也不是毫无破绽,又是刚刚遭逢大变,心神不属,在凌苏这等观察入微的修真者眼中,袁芷仙此时心中的不安自然就无所遁形。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将其送回家中,凌苏倒是不想多问这女儿家的心思,领着袁芷仙就向洞外行去。方自走出数丈,就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石室,看来是此间洞府的大厅。远处一堵石屏风,就能看见透进来昏暗的光亮,想必出去就到了外头。
在这大厅正中吊着一个铸铁的篮子,悬在丈许高处,也不知垫了什么东西,透明晶莹仿佛玻璃。里面充满了透明的白色液体,中间浮着的灯芯吞吐着数尺高的火苗,将整个大厅照的通明。
凌苏闻着那淡淡的麝香味,心中暗道:“这鬼道人看着龌龊,倒是还有些生活情趣!”
在那灯下还摆着一张七尺多长的长案,上面文房四宝俱备,还有一柄不大的小铜锤,书桌旁边的套筒之中还插了几通卷轴,旁边还悬空挂着几幅装裱好的画卷,从背面却看不见那上面所画为何物。
在那灯下还吊着一口铜钟,看来那案子上的铜锤就是用来敲钟之物,就在凌苏和袁芷仙二人跟着玉灵向外行去之时,却突然看到,那放在桌案上的铜锤忽然自己飞了起来,“咚咚咚”的在那锺上敲了三下。
听得这个声音,凌苏也只是凝神戒备,只是袁芷仙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这钟声,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惊呼一声,同时就一头就扎到了凌苏怀中。
看到袁芷仙如此,凌苏旁边的玉灵眼中凶光一闪,下意识的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尖锐的犬牙,有心一爪将那讨厌的女人给拍死,却又虑到凌苏在场,只好压下了凶性闷头生气。
凌苏用灵觉一扫,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接着再细看那敲钟的小铜锤,就明白了其中的机关,原来那鬼道人在那铜锤上加了阵法,事先灌注少许真元,再设定好了时间,只要时间一到就会自动敲钟,仿佛一个闹钟般。
那钟声一响就见从里面一个石室之中跳出来十数个青年男女,皆是赤身露体。除了束发之物,浑身上下再无丝缕,接着就在这大厅之中依偎搂抱,姿势怪异的跳起舞来,仿佛凌苏和袁芷仙都是透明人一样。
不一会,那十来人竟旁若无人的交.合起来!只是凌苏看这些人皆是眼神呆滞,嘴角挂着呆傻的笑容,也不分伴侣但凡抓住异性便是扑身而上。
“啊!”那袁芷仙本就是大家小姐,虽有些智慧,却何时见过此等场景!便是读到《梁祝》中两人执手之时,就已经娇羞难却,此番见到真人交合,哪里受得了。惊呼一声蒙住眼睛,躲在凌苏怀中更不敢多看。
不过话说回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呢?且到了她这种年纪,对那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最是好奇不过。虽说羞怯蒙了眼睛,却经不住诱惑,指间留了一道小缝。只看见离她最近的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