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出得房来,脸色讪讪难安:“三妹,这事儿……”
瑶草一笑:“无事。”心里却想起自己前几日托二伯父带给瑶枝与二婶的信笺,也不知道二婶想到良策没有。
且说瑶枝接到信笺,阅后满心欢喜,原来瑶草来信,洋洋洒洒数千字,除了介绍闺学情景,闺蜜的品行,便是鼓励她早些克服畏惧心里,速来复学。
苏氏的信笺只一句话:“计赚祖母返故乡,拜上再拜上!”
苏氏询问夫君详情,直觉忧心忡忡,这件事儿可是难办。
回头且说柯三爷夫妻一番妥协,柯老夫人不过三五天就恢复了健康。
此情此景,方氏心里直发冷,这是拼却性命逼自己妥协啊。方氏只觉得心胸要炸裂开来。只是要发泄一番才好。
无奈,当今天下,一个孝字压死人,方氏纵然心中耿耿,却也无可奈何。柯三爷知道自己母亲这回做的过了,且也不敢当面反驳,只得背后小意儿恩爱,给方氏赔情道恼:“难为夫人了,都是为夫不是。”
方氏能说什么呢?唯有忍耐!
却说这一日六月中旬,柯三爷方氏托人所办柯家三位孙少爷入学事宜有了结果。
想着他三人即将入学,方氏按下不悦,打起精神置了酒席与他们饯别。
饭后小息,方氏主动提起瑶玉之事:“婆婆也好利索了,就依婆婆意思,让大侄女儿明日就去闺学听一听,倘若跟得上进程,就一起进学,跟不上,媳妇再想办法。”
瑶玉闻言,喜之欲狂,只觉得自己离富贵更近了。不料,本该欢喜雀跃柯老夫人却道:“嗯,这事儿我细想了下,瑶玉底子薄,暂时就不跟瑶草们入闺学了,你既有心,不如帮着请个教养嬷嬷,教教瑶玉最基本礼仪规矩。”
好好上进机会失之交臂,瑶玉万分失望,却又不甘心,因期期艾艾言道:“祖母,孙女儿可不可以一边学规矩,一边上闺学操练琴艺?”
柯老夫人眉头一耸,眼神一冷:“不可,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呢!”
瑶玉只好闭嘴。瑶草嘴角弯一弯,她太知道祖母意思了,这是不甘心瑶玉不及自己与瑶枝呢!
方氏却是一愣:“规矩?”
柯老夫人点头:“对,就是瑶草瑶枝学过礼仪规矩。”
方氏讶然:“这些教养嬷嬷,可是个顶个铁面无情,就是瑶草当时也被打肿了手心呢!”
柯老夫人搭着眼皮,冷着脸:“你只管去寻来,越严越好。”
方氏嘴角扯一扯,有些猜不透这位神神叨叨婆婆,又想起了什么花花招数。不过还是答应了。唉,就是不想答应不也敢呢,否则又来一通装病型,谁也受不了。
却说方氏回头就写信与方三夫人,嘱她找个最厉害的教养嬷嬷,规矩什么的一知半解就行了,关键是越刻薄越好。
却说柯家有上学之前,想亲自送杨秀雅瑶玉返故乡,被柯老夫人蛮横拦下了。
方氏也不说什么,刚好柯家有上学去了,正好把二楼腾空了安置柯老夫人杨秀雅瑶玉三人。
看着志得意满婆婆大人,方氏暗中翘翘嘴角,希望杨秀雅与瑶玉这两块婆婆心头肉,能在婆婆眼皮下和平相处,那也就省了自己心意了。
却说方三夫人行事颇有效率,方氏头天使了衙役送信,隔天傍晚,方三夫人就送了一名高颧骨,薄嘴皮儿,三角眼,寡瘦无柴的半百婆子来了。
这方三夫人虽然对柯老夫人十分不屑,可是面情上却十分热络。柯老夫人见她亲自来送嬷嬷,不免大力感谢一番。
方氏悄悄询问婆子来历,方三夫人笑道:“是个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方氏不由皱皱眉。
方三夫人笑道:“放心,浆洗房退休执事婆婆,礼仪不大通,最是刻薄,京都大家夫人受了小妾气,就用她们这些人还施庶子女身上。”
方氏担心道:“只需打击她的心气,不叫她有所进益,知难而退即可,不可过矣。”
方氏笑道:“这个放心,不会有幌子,只会让学习者更刻薄暴虐。”
方氏苦笑:“不想我磊落一生,如今被逼做恶人。”
方三夫人当然知道她的苦楚,劝慰道:“很是不必这般愧疚,恶人就该恶人磨。”
方氏为怕落埋怨,亲自带了嬷嬷去跟柯老夫人交接:“这人是牙行介绍而来,我嫂嫂也不了解她性情儿。婆婆亲自试用些日子,倘若不好,告诉媳妇,媳妇再换好的来。”
却说这一日瑶草在闺学心神不宁,无他。只因连着三天过去,守院门的小丫头无一人前来求救。
之前瑶玉到处游走,想进方氏与瑶草房子逛逛,都被小丫头阻拦,实在纠缠的紧了,便由瑶草出面,亦步亦趋看得她犯人似的,无丝毫闲暇使坏,或者三言两语将她气得七窍生烟而去。
瑶草与瑶玉猫捉老鼠已经惯了,忽然老鼠龟缩,瑶草倒疑惑了。这一日到书楼请安,瑶草没有立时就走,盘桓一刻,恰逢饭时,柯老夫人留饭,瑶草欣然应承。
吃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