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兮道:“就是如此才严重,有伤口,血会流出。无伤口,血就会留在脑袋里化成淤血压在脑中。”
“所以他真傻了?”文初雪瘫坐在床上。
那个向来睿智的男人,竟然傻了,她的眼泪立刻再次流了下来。
她赶紧又抹了把泪,问道:“你是神医,你能治好他对不对?”
江成兮道:“脑袋里面的东西难治,这得等他自己化掉那淤血。”他是大夫,霍淩淮究竟怎么傻的,当然是他说了算。
文初雪又问:“那得多久?”
江成兮稍默后,应道:“看命。”
文初雪看向躺在床上的霍淩淮,他似乎想动,却因为浑身伤而动不了,还很疼,他便拧了眉,颇为委屈地看着她,扁了下嘴,道:“疼……”
“哎呀!”戚韩不由摸了摸胳膊,“真要命了。”
虞秋拍了拍他的肩头,与他对视一眼,仿佛在说:你在这时候这种态度,似乎不大好吧?
戚韩耸肩,撇嘴。
都半斤八两。
虞秋蹲在地上抱着颀儿,心中感慨,这下不得了,颀儿没有了爹,多了个大个子的傻哥哥。
过了最初那阵震撼的感觉,虞秋想想,霍淩淮变傻,也不见得是坏事。如此既能解决各种恩怨,还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反正大家都会帮忙照顾着他,尤其是初雪,一定会把他当儿子。
文初雪见他如此,心疼得不得了,忙哄道:“你别动,伤好了再起来。”
霍淩淮变成的这个傻子,倒是蛮乖,他点了头,又道:“渴……”
“我去给你倒水。”文初雪立即起身倒了点热水在杯中,坐在床边吹了吹,确定不会烫到他,才慢慢喂到他嘴里。
似乎是挺高兴被她照顾着,他又朝她笑了:“姐姐。”
文初雪张了张嘴,心酸的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戚韩靠近好生打量着霍淩淮,忽然笑问:“我是谁?”
霍淩淮看着他,却是不说话。
啧啧,还区别待遇起来,戚韩便又道:“我是你哥哥,乖,喊我一句哥哥。”
霍淩淮似乎不喜欢戚韩,却还是乖乖地,不大乐意地喊了声:“哥哥!”
戚韩顿时乐开了花:“乖,真乖。”
姜风忙也过来,催促着:“快,也喊我一句哥哥。”
虞秋见文初雪低着头,似乎不高兴,却忍着,便不悦道:“你们行了啊!没事就出去。”虽然作为仇人,是能理解他们的,可他们也得给初雪一点面子。
瞧这一个个给高兴的。
“我再陪他玩玩。”戚韩舍不得走。
“出去!”虞秋将他们一个个往外推,包括明显也在觉得霍淩淮有趣的虞钦,她道,“夜深了,都赶紧去歇着。”
被推出门的姜风不满嘀咕:“他都没有喊我哥哥。”
江成兮与风月也步了出来,风月意味不明地看了江成兮一眼,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事能瞒得过别人,自然瞒不过她。
江成兮抬起拳头刮了下鼻子,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很快屋里便只有虞秋与文初雪一家三口,虞秋瞧了瞧目光只落在霍淩淮身上的文初雪,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文初雪道:“秋秋帮我将颀儿送回去,我在这里照顾他。”
虞秋应下:“好。”她便抱着颀儿离开了。
见终于没了别人,文初雪便颤着手抚向霍淩淮的脸,她哑着嗓子问他:“你饿吗?想吃点什么?”
霍淩淮也迷茫地看着她,吐出一个字:“饿。”
文初雪道:“那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她再看了看他,便起身出去。
这一晚,文初雪一直待在这里陪着她,次日早早的,戚韩这没个正形的又跑了过来。他见到床上倚着床头的霍淩淮,便笑呵呵地过去道:“哟!可以坐起来了。来,喊句哥哥。”
霍淩淮被逼得委屈起来,扁着嘴喊:“哥哥!”
“你个姓戚的,你是跟他杠上了不是?”虞秋忽然踏进,叉腰道,“老欺负一个傻子,看你得劲的,出去!”
她话音落下,就意识到有人进入,她转头便看到端着早膳进来的文初雪。
文初雪低着头越过她去到床边,张罗着喂霍淩淮喝粥,将屋里的虞秋与戚韩无视得彻彻底底。
虞秋不由打了下自己的嘴,过去拉起戚韩的衣袖就走。
二人离远后,虞秋认真地对戚韩道:“悠着点,顾及下初雪的感受,还有颀儿,那可是颀儿的爹。”
“好好好……”戚韩也有点过意不去了。
在伤好之前,霍淩淮一直住在醉夕院,文初雪也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因为他伤得实在太重,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活动。
后来文初雪将他接去了自己那里住着。
对她来说,总算清净了。
至于江以湛,北去这一趟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