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别人见了,反而会疑心皇后,毕竟燕德妃得宠,曾有僭越之举,皇后怀恨,也不奇怪。”
李政温声笑道:“阿意知我。”
钟意倏然笑了一下,有些自嘲:“我曾经也这样以为。”
李政听出她话中的心灰意冷来,心中隐痛,敛了笑意,道:“对不住。”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钟意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李政道:“为我前世做过的错事。”
“昨日我在太极殿想了一夜,”他低下头,轻轻道:“你既然还能同沈复说笑,想也没那么恨他,而我呢,却连多说一句都不肯。倘若只是不想嫁给他,想要退婚,总有万千种办法,而你,却选择了最为决绝的一种……”
钟意面色平静,不辨喜怒,李政却有些不想说下去,静寂良久,方才道:“叫你这样难过,甚至绝了姻缘之心,我做的错事,必然很伤你心……”
钟意听罢,心中既酸且悲,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没有必要了。
最后,她道:“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没必要挂在心上。”
“阿意,前世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我都不说二话,可这一世,我们就不要再分离了,好吗?”
李政握住她手,诚挚道:“既然没有菩萨入梦,不得不常伴青灯之说,我便去求父皇赐婚,娶你做我的王妃。”
“你看,”钟意拨开他手,笑道:“两辈子了,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想当然。”
“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可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她道:“我不想嫁给你,也不想再做你的王妃,秦王殿下,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李政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很累了,也没有闲情再同你纠缠一世,”钟意道:“就算是放过我吧,好吗?”
李政能察觉到她心头的疙瘩,却猜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误,能叫她这样心冷,又这样绝情。
“阿意,我们谈谈,好吗?”踌躇片刻,他温声劝道:“我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也不是要纠缠你,但你叫我死心,判我死刑,总要告诉我缘由。”
“说清楚也好,”钟意眼眶发热,她用手背去抚,再收回时,已经湿了一片:“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但凡我知道,便不瞒你。”
“前世,”李政心头一跳,咬住下唇,试探着问她:“我们是夫妻,是吗?”
钟意忍泪颔首,道:“是。”
李政微松口气,目光一转,落在桌案旁的绣架上,道:“我听说你母亲有了身孕,又见你在做幼儿衣裳。”
钟意道:“怎么了?”
“我们俩,”李政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有些忐忑的问:“前世,我们俩有孩子吗?”
钟意合上眼,颔首道:“有。”
李政心头一喜,顿了顿,又小心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钟意泪如雨下,几乎站不住身,扶住墙,勉强道:“都有。”
她哭的这样凶,几乎要将李政心头刚涌起的喜悦打散,他惊愕交加,再掺杂上心疼,下意识过去扶她,却被冷冷拨开,惯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王,竟呆立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钟意哑声问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越是到了最后,李政反而越不敢开口。
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能察觉到,最终的那个答案所带来的残忍,兴许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没有要问的吗?”钟意随意用衣袖拭泪,一指门外:“那就走吧,从此以后,我再不想见到你了。”
“不,”李政勉强道:“我,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钟意泪眼含笑,道:“什么?”
“阿意,”李政心中有些畏惧,心神不宁,却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叫你这样伤心?再活一世,宁愿常伴青灯,孑然一身,也不想再与我共结连理?”
钟意从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眼泪要流。
她以为自己都忘了,早就将那些怨,那些恨都压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了,可是听李政说完她才知道,其实并没有。
她死了,那是一条命,她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也没有办法不恨。
钟意将似乎永远流不干的眼泪擦掉了。
她没什么对不住李政的,既然要回答他,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回答,不必畏首畏尾,倒好像自己有愧于他一样。
“因为,”钟意在他期待中隐约忐忑的目光中,道:“你登基那天,一杯鸩酒赐死了我。”
李政如遭雷击,原地僵住。
而她则莞尔一笑,目光破碎,道:“秦王殿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政面色霎时转白,几乎以为听错了,嘴唇动了几下,想问叫她再说一遍,却久久不敢出声。
“你没听明白,那我就再说一次,”钟意道:“这一次,你要好好听着,你登基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