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他们误会了,上前两步,给贾琏行了一礼说道:“众位客官莫要误会,我们都是良家妇女,被逼无奈才抛头露面做生意。不信您看我们的手——”说着,老板娘和几个女店小二都把手伸出来给贾琏等人看。
贾琏一看,这些女子十指的手指关节都很粗大,摊开的手掌上有着厚厚一层老茧。要是青楼女子的手都这般糙,怕是再也不会有人愿意逛青楼。
像是怕贾琏还不相信,一个看去三十多岁的妇人竟动手揭起她手心的老茧。贾琏等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手掌心一整块皮就这般被生生揭下来,那妇人却不疼不痒,仿似没有知觉一般。
还是老鲁见多识广,看见贾琏和观言主仆都是一副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盯着那妇人,就差落荒而逃。老鲁忍不住开口道:“庄稼人、手艺人,凡是下大力气人的手大多是这样。那层皮早就磨烂、磨死了,揭掉完全不疼的。”
贾琏瞪大眼睛看着老鲁,他不是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目睹着实吓着了豪门贵公子锦衣玉食长大的琏二爷。
只是贾琏不知道,更加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距此不过二百余里地的京城,却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水溶年前便和迎春约好,开春后带迎春去城外一处极美的所在放风筝。奈何,今年开春天气总是不好,好容易盼到今个儿天气好。
大清早,迎春便爬起来,招呼秋霜等人给她换上早就做好的一身男装,满头青丝也学着贾宝玉的模样束起来。
待迎春和宝玉姐弟二人手拉手同站在贾母面前时,贾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直感慨,“到底是姐弟,这猛一看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迎春抿着唇笑,圆圆的鼻头越发明显,夺人视线。
宝玉见迎春要出去玩,扯住迎春衣袖,缠着要同去。迎春为难地看向贾母。
贾母拉过宝玉含笑哄道:“宝玉你是男子汉,什么时候不能出门?你二姐姐不一样,她不知缠着祖母求了多少天,才盼来这一次机会。你如今还小,你也同去,你二姐姐岂不是还要分心照顾你,却不能玩得尽性?”
宝玉听罢,拍拍迎春胳膊道:“祖母说得在理。二姐姐你且放心,等宝玉再大些,便也带你出城玩去。”
迎春闻言眼睛一亮。她就是出门太麻烦,有了贾宝玉这句话,以后哪怕要跟他偷偷出门也有了由头。迎春赶忙举起手,就要和贾宝玉三击掌。迎春手刚抬起来,却被贾母抓住。
贾母故作严肃板着脸道:“出城去玩的事情,可一不可二。迎丫头你如今大了,再不是六七岁女娃娃。男女七岁不同席。咱家虽然和北静王府是世交,你和世子爷也打小一处玩闹惯了。只是你二人单独出门的事情,切不可传扬出去。要知道,这事祖母可替你担着风险呢!”
迎春闻言,凑到贾母身边,撒娇道:“迎儿知道,还是祖母对迎儿最好!祖母放心,迎儿自有分寸。再说哪里就是我和世子爷两个人,还有一堆世子爷的随从呢!”
贾母戳戳迎春的鼻头道:“你呀你,就会狡辩!当心传到你爹爹耳朵里,他再禁你的足。”
迎春娇蛮地一抬头,得意洋洋说道:“祖母放心,爹爹舍不得!”
一句话说的贾母哈哈大笑,直要把贾宝玉混世魔王的名头让给迎春。
这边厢屋里正热闹,鸳鸯进来回禀道:“世子爷到了,如今正带着马车等在后门呢!”迎春闻言欢呼一声,辞别贾母,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迎春刚走,鹦哥便又打起帘子,邢夫人慢悠悠走进屋来。
贾母见了邢夫人本笑意吟吟的面上反露出几分做贼心虚神色。邢夫人见了,暗自好笑。
自打元春入宫做了女官后,贾母也和从前大有不同,原先贾母是喜欢儿孙绕膝的热闹喜庆,如今却是身边离不得人。贾母没事就喜欢身边围着一大群人说笑逗趣,为此东府小史氏因怀惜春难产故去后,贾母便把惜春抱到身边教养。惜春说是东府的小姐,却几乎从没在东府住过一天。
还有贾母娘家侄孙女史湘云,也是打小没了爹娘,一年三百六十天,倒是有三百天在荣国府住着。贾母整日由这些小辈围着,身上越发显出老顽童脾性。
这不,贾母经不住迎春歪缠,竟然偷偷答应迎春和水溶两人独自出城去玩。知道的人说他们两小无猜、兄妹情深,不知道的人可不是要说二人私相授受,迎春不守女德?
不过邢夫人也有她的打算。迎春眼瞅着也要十一岁了,水溶更是已到谈婚论嫁年龄,在邢夫人看来,迎春除了出身差了点,别的地方和水溶都是再没有更般配的。若这二人当真能凑作一对,岂不是美事一桩?故而邢夫人佯装不知,且随迎春闹去。
邢夫人故意不提迎春,拉着贾母商量给贾琏另辟一处院子居住的事情。
如今大房还是蜗居马棚旁边的东院,邢夫人却学精明了。由着二房霸占荣禧堂,毕竟现成的把柄不要白不要。马棚气味虽然差了点,可是贾母特批,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