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吕江的虹膜信息后,我迅速复制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人工虹膜,然后再
挑选了一个平静的夜晚,从吕家哪个暗格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玩意,并且神不
知鬼不觉的复制了一份拷贝。
但是,在仔细听过这份拷贝后,从中所获得的信息却让我与梅妤都大感意外,
我们原本以为吕江只是简单的商业行贿而已,没想到录音中所谈到的内容却更为
复杂,远比我们所想象的复杂。
概括点讲,这是一场政治性质的收买行为,为了这十三个不同领域的高官,
吕江付出了30亿左右的费用,这些费用都是利用「徐兆兰」名下的股份在高点抛
出所得,而后这些钱被打散并以不同的身份和名义,通过多道手续流程,将钱完
全洗白后,再纳入这十三人的腰包中。
直到此时,我与梅妤才明白,吕江对于「东方建设」的一系列行动,并不是
没来由的一时兴起,而且有着一套完备的获利方案在内,取得国博会地块只是其
中的一步,更重要的是通过收购造成利好,并在二级市场上进行套利。而这一切
都离不开东建集团的配,杨霄鹏则是这条线上最大的阻力,所以才要下这么大
气力铲除他。
但录音内容中,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十三人在交谈中虽然表露的意思很是隐
晦,却不约而同的都提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们早就熟悉的那个人。他们
似乎在为这个人谋划和服务,这笔钱既是酬劳,也是他们的投名状,好像借以巩
固自己在那个人旗下的地位,并冀望将来得到更多的回报。
虽然我与梅妤分析了好几天,也没有从他们的对话中摸出点什么,但光凭
吕江操纵证券市场的行为,就足够对他提起公诉了。但在此之前,梅妤还想征求
一下曹亚民的意见,所以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的密会。
我与梅妤驱车到了海滨,独自登上一条等待已久的快艇,向大海驶去。梅妤
并没有跟我一起登船,因为对方要求在场人数不能超过三人,我只好将梅妤留在
车上,孤身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我站在快艇船头,掌舵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跟我一般的沉默寡言,
所以我也用不着与之攀谈,只是默默看着碧蓝的海水在快艇下方分开,尖尖的船
头像利斧般剖开海浪,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身后的陆地很快便被抛在了视野
之外,极目远方是一望无尽的蔚蓝。
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之久,我和快艇已经身处一片宽阔无垠的海水中。这片
大海平静而又深邃,无云的天空一片蔚蓝,海天尽头好像要连到一块般,在海天
交界处有一只白色的游艇静静的守候着。
我踏着舷梯,登上那膄白色游艇后,小伙子就把快艇开走了,留下我一人站
在这首中等大小的游艇上。洁白的艇身在海中像是一只白色的鲸鱼,垂下的风帆
也感受不到任何风力,一动不动的游艇好像已经凝固在这片深蓝之海上一般。
缓步走到船首,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我坐在折叠椅上,他光着脑袋,脸上带
着被阳光晒出来的健康肤色,身上穿着白色t 恤和灰色工装裤,手中握着一根白
色的鱼竿,他的身态十分悠闲放松,却一副专注于垂钓的样子。他脚边一个装着
咸水的黑色铁桶,里面游动的鱼儿说明他已经收获不浅。
「高岩,来,坐一坐。」曹亚民没有回头,他似乎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到我的
存在。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平淡无奇的五官好像显得有些特别,就连脸上那些沟
壑都变得深刻起来。他的身材虽然并不魁梧,外貌也不是很出众,平时将他放到
人群中很不起眼,但此刻却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场。
会面的场地是曹亚民选择的,从始自终我们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不过我很赞
同他这种谨慎入微的态度,因为按照他的要求,今天还有另外一个客人要来,而
在这茫茫然的大海上,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被暗探窥知我们的秘密。
我默默地坐到他左手边的一把折叠椅上,曹亚民的姿势就像大海本身一般平
静,他专注握着鱼竿注视着水面,除了偶尔眨一眨的眼睛外,本人就像一块大理
石雕像般屹然不动。
夏日的海风吹在身上,有一股带咸味的暖意,万里无云的海天平静得近乎乏
味,灼热的太阳晒得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我准备了不止一副渔具,你可以试一试。」曹亚民见我一直没说话,他率
先张口道。
他的话语里好像有股难以抵抗的说服力般,我不由得拿起自己膝前的一根鱼
竿,在曹亚民的指导下,装好鱼饵,然后学着他的姿势甩竿,我的手劲颇大,但
甩出的距离却不是很远,我沮丧的看到,自己的鱼线距离曹亚民还有一段距离。
「甩竿不是扔铅球,姿势远比力气重要。姿势不对的话,你力气再大也使不
上效果。」曹亚民摇了摇头道。
「你看看我。」他边说着边收回了自己的鱼竿,我虚心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
动作。
他左腿后退半步,左肩后偏,双手同时握住鱼竿,竿与水平面呈45度角。左
手食指压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