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用柔软的语调念出他最喜欢的字眼,季辞青的眸底翻涌着触目惊心的狂热,嘴角却只是露出平和温柔的笑来。
目送他出了门,咔哒的落锁声再次把她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鱼姣姣打开了电视,找了个综艺节目看了起来。
现下社会潮流更新的比人体新陈代谢还要快,与世隔绝的这段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乍一看电视,上面的许多面孔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了,再看这些节目更觉得提不起劲儿来,只是更无聊了。
但她还是舍不得关上,也不看,就这么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嬉笑说话声,躺在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间,她好像捕捉到了一丝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嘭———”的一声,惊雷般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脑袋里的神经猛地一一阵跳动,她匆匆用手肘撑起身子,眼睁睁地看见玻璃碎片像炸开的烟花一般四散坠落。
明亮的光线从外面争先恐后的倾泻进来,直到这个时候鱼姣姣才恍然——啊,今天原来是个大晴天啊。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那纷至沓来的阳光里穿越而来。
他一只长腿屈膝,脚踏在窗棂上,紧绷着身体背脊弓起;明媚的光轻吻在他偏转的侧脸,透过琉璃般的浅蓝色双眸,好像整个天空的潋滟都盛在了里面。
扒在内墙的手指骨节分明,像是石壁上鬼斧神工的雕刻,指端有尖锐的指甲生长;上面残留的鲜红血液顺着腕骨滚下,渗进了屋内柔软的地毯。
维持半人半鲛的形态似乎对他而言很艰难,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滑落,柔软的黑发被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他神色焦急,在寻找着什么。
破窗而入的鱼黎下意识朝姣姣的方向扭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儿正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他。
那双他珍爱无比的,深海蓝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霭,灰蒙蒙的,不再光明。
那一刹那,他恨不得转头去把那个离开的男人抓回来,当着她的面狠狠撕碎,再从窗户口把他的残渣碎片丢出去喂家畜。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报仇。
鱼黎用力咬着齿根,将彻骨的恨意狠狠咽进肚子里,双手撑在窗框上跃进了房内,像是找准了猎物的鹰隼,快步朝她走来。
“哥......”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以近乎癫狂的力气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鱼黎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气息,一贯冷硬的声线微微颤动着。
“姣姣,我来了。”
回到哥哥怀里的那一刻,鱼姣姣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了,那种茫然无措、灰暗的不真实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
她依恋的靠在哥哥怀里,听见他说:“不用害怕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
姣姣迟疑了,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霎时一种荒谬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了,甚至对这两个字有一种刻入灵魂的恐惧。
鱼黎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外面的枪声还在不断响起,甚至有迫近的趋势。想到了外面正在与那些持有古怪枪械的人类对抗的江遗,他抿紧了唇,将她抱了起来。
“抓紧我。”
急促的尾音刚刚落下,鱼黎便带着姣姣从窗口跳了下去。
失重感骤然袭来,不断下坠的过程却没有让她感到多少恐惧,她知道哥哥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忍不住探出头,看向自己出来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座宅邸的全貌。
并不是很富丽堂皇的建筑,墙体是古朴的青灰色,屋顶还是仿古的飞檐,只是它足足有六层高,囚禁她的房间所在的并非一楼,而是在顶层的六楼。
鱼黎的跳跃能力完全不似善泳的鲛人,或许更像豹妖,大腿的肌肉紧绷充满了力量,几次跳跃间,就找到了激战当中的狐妖。
他大喊了一声:“江遗!走!”
狐妖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看见他怀里的女孩后才猛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恋战,避开连射过来的子弹,跟在了他们身后。
江遗也来了吗?
听见他的名字,姣姣忍不住从哥哥怀里探出头向后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江遗在后面紧跟着,他身上的咖色风衣有多处烧灼的痕迹,满是血迹的白色衬衣上也有破损,露出内里结实的腹肌和仍在往外渗血的血洞。
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