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城里大概情况,小爷领着他们一条街一条街的慢慢叫卖,董将军望着日头有点着急“乜爷,咱们去北门啊!”
“北门那里人少,不是做买卖的地儿”
“爷,咱们也不是来做买卖的啊!”
“咱们现在就是做买卖的,最后卖不掉的再往北门碰碰运气”乜云飞连路边的茶摊都讨价还价,买了一壶热水大伙儿喝了继续叫卖,洛戟饿了就拽凌云袖子。董将军见前面有酒楼就要进,被严泽礼拉住,指了指乜云飞,乜云飞带着他们找了家门脸小的,什么便宜点什么,若不是他们天不亮就出门,这回儿早就饿的前腔贴后背了根本吃不下。
出了这小饭馆,身后没有固定的人跟着了,小爷依旧沿街叫卖,战时人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也就几家合着买只野兔子,他还得给人家均匀的剁开,不管多麻烦,总是一副笑脸迎客,严泽礼心里嘀咕,不怪能把云儿骗去,这小子有两下子。
慢慢卖到南门,小爷又进了一家铺子推销他的山货,前面的套话都是一样,后来价儿起了争执,叫来他们老板往里屋谈去,这几个人才知道,这铺子是他的眼线,那老板打开个包裹“少东家,按您的吩咐,咱们探查出来的东西都绘在这衣服上了,现在图纸什么的根本带不出城”
几个人立刻过来围观,小爷有点着急“回去再看吧,咱们不能在里面耽搁太久,给我车上装些别的货,你们卸下那有图纸的反穿在里面,又系上腰带,凌云帮他整理衣服,自然又体贴,董将军也看出不对来了,一脸诧异盯着严泽礼,严泽礼不搭理他,出了这铺子门,董将军对这位郡马爷越发的客气起来,心里默默的鄙视着严将军,都以为这仗打完了该喝喜酒了,看来喜酒是有,可惜主角不是你!
他们在街上绕着卖货,下午了才晃到北门,一进北门的街道立刻有人跟上,又来了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知道他们在城里晃一天了,跟着的人又散去跟着别的可疑的人去了,胡乱卖了点东西,凌云,严将军,董将军已经把几个城门的情况弄的差不多了,看的出北门戒备森严,强弓营就驻扎在城下,随时待命战斗,城上堆满了火油的桶,巡逻的兵士半柱香就是一趟。
上城墙查看是不可能的,几个人都是领兵多年,用脚步也丈量的出这段距离和大体高度。这一圈儿转下来他们又回到西门,从西门出城,有来的时候开的凭证方便了许多。
进城重点盘查武器,这出城是不许携带图纸的,哪怕书信都拆开了审查一番,小爷赔着笑孝敬了两条冻肉,“赶着回家,军爷行个方便,我们是正经买卖人。”
“是不是正经买卖人你说了不算,得我说了算!搜车!”这兵横的要命,车上的货都掀了下来,车底都检查一番有没有夹带,还有专门的婆子搜检妇女身上有没有书信纸张,摸了一番几个人身上都没有违禁品,这才放行,小爷一副小气相,把地上的东西都拍干净了整齐摞在车上,严泽礼在前面拉,董将军帮着推着赶紧出了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进了营帐凌云直接扒衣服,小爷满脸通红“当着人你干什么?”一副我是正经人,谢绝调/戏的样子。
“乜爷你快点脱,不然我们一块儿上了”严泽礼也急的冒火,顾不得没吃饭和董将军俩帮着把那绘着地形图的衣服扒下来铺平在案上,严泽礼拿着纸笔先临摹了一份。
乜云飞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似得看着这三个土匪抢了他的衣服谁都不再理他,人家聚精会神商量大事去了,自己默默地翻了衣服出来穿上,吩咐厨房做点热汤,大伙儿一天满肚子的西北风。
自己营帐里三位活爹先是商议,然后是争吵,小爷就监督他们做个饭的功夫,营帐里已经吵的热火朝天,恐怕自己媳妇吃亏,小爷连忙冲了进去,一看是因为抢主攻,三个人眼睛瞪的比铃铛都大,属自己媳妇嗓门大,敲桌子瞪眼睛的,小爷也就放心了。
“咱们先吃饭吧,吃饭你们继续吵,阿不继续商议!”小爷怕媳妇暴脾气上来在动手就不好了,连忙张罗放桌子吃饭。
可这几位一提起打仗一个个跟斗鸡一般,素来谦和的严泽礼也公然叫板,那董将军虽然是严泽礼的副将,毕竟也曾是一军的统帅,脑袋削尖儿也要抢主攻,端着饭碗也不老实,气的乜云飞一瞪眼“打仗有瘾啊,就不能等几天消息?你们不怕死,你们的兵不是爹生娘养的?”
“有话就不能直接说?装什么大瓣蒜”凌云直接怼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后招。
“强攻的条件还不齐备,硬攻的话,最少还得准备半月”严泽礼冷静下来,盘算一下手里的人马器械。
“这才是嘛,急着吵什么一个个的!也不怕人笑话,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吵起架来跟娃娃一般。”小爷装模作样清清嗓子“你们商议准备攻城别吵架,我近日还要跟蛰伏的暗线碰面,有新进展咱们再议啊!”小爷又喝了几口汤要走,凌云懵了“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走就走,凌云见天黑了有点担忧“晚上回来吗?让洛戟跟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