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
尤其是经历了前阵子那场劫数,她心里早就开始后悔了,可事已既定,路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她犹豫了片刻,才主动交代:“舅舅,我们一开始领过证……”
“霍家不承认是不是?”陆远珩冷哼一声,再次质问。
他也不用等温浅的回答,看她的神情也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霍家,霍家……
他垂在身侧的手青筋尽显,有些很铁不成钢地问她:“你对他有感情?”
这句话一下子倒是把温浅给问死了,她是说有还是没有?
要说有,可能有点违心。
要说没有,这话听着就是又荒谬又可笑,没感情她就嫁?
“嗯?”陆远珩见她不说话,脸色又沉了几分。
温浅心里挣扎的不行,被迫无奈之下,她才说:“舅舅,我很少有可以信任的人或者说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人,但有时候,我会相信他。我相信,他能保我无虞。”
她和霍聿深说了有很多次,以后千万别再伤着她,可似乎,他到现在为止,确实从来不曾真正伤她。
许是因为不在乎,又许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陆远珩心事重重地离开,温浅知道这事情肯定还有后续,一颗心依旧还是吊起来的。
把陆远珩送到门外,她问道:“舅舅,你这次什么时候回云城?”
“不急。你的事情还没解决,云城那边暂时不缺我一个。”
温浅看着他上车,随后离开,心里真是乱成了一团麻。
五年前的事情,遇见霍聿深之后的事情,这些她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想想都觉得很头疼。
她在家里一待着就是一下午,初冬天暗的早,等她接到霍聿深电话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出现薄暮之色。
“在哪?”低淡醇厚的男嗓,夹杂着初冬的清冽在她耳边响起。
“在我自己家,你等下我,很快就回来。”
温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恍然发觉又一天浪费过去了,她想着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总该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
之前是因为怀孕,他不让她出去,虽说她也和他为了这事情起争执,但结果肯定是她妥协。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顿,而后道:“不用,我来接你。”
“哦,那好。”温浅应下,反正也不是矫情的人,难不成还能说拒绝?
霍聿深很快就到了,依旧和以前一样,司机将车停在离她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她和清姨打了声招呼告别,就匆匆拉开车门在他身侧坐下。
车内开着暖气,而温浅身上沾着初冬的寒凉,坐进来的那一刻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温浅用手搓了搓脸,等缓过来后这才看他,问道:“你去接小六没?”
“衍正在家里陪他。”
温浅一听,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你就不能多花点时间陪陪他吗?”
霍聿深侧眸看着她,清隽的眉眼上波澜不兴,他淡淡的反问:“不是有你?”
“这不一样……”温浅想的是毕竟她陪在小六身边的时间不会很长,以后的日子里她还是希望霍聿深可以善待那孩子,可以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对他。
但有些事情她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否则他又该对她冷嘲热讽了。
车子匀速行驶,可越走她发现好像又不是回去的路,她不禁问:“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他简单地回应,也没明说。
天色阴沉的很,没多久天幕上就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初冬的雨丝打在人脸上带着刺痛的寒凉。
目的地是一个私人会所,下车后霍聿深在侍者的带领下,带着她直接去了一片室nèi_shè击场。
温浅看着工作人员已经替他挑选好器械,在手里试了试,而后举枪瞄准前方复又放下。
霍聿深见她愣在一旁,就大步朝她走过来,挑了把适应她的手枪放在她面前,“拿起来。”
“我不会。”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对这东西本能的就是抗拒,好像这就不该是她碰的。
男人握起她的手,强硬的让她握起枪,再调整她手指的姿势,端平手臂。
瞬间,他的气息将她层层包围,他右手虎口处的那道疤痕也清晰地落入她眼底。
温浅有些恍然,她挣了挣,面上仍是带着拒绝之意,“我真的不会……”
“我教你。”
之后,霍聿深一点点和她解释结构,以及使用方法,也不管她到底听懂没,只顾着自己和她说。
到最后才问她,“听懂了没?”
“霍聿深,为什么你好的东西不教我,非教我这些东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男人手臂从她肩处环绕过去,手掌将她紧握住,嗓音平静低淡,“温浅,你是霍太太。”
温浅的手指颤了一下,扣上扳机的那一刹那她绝对心虚的,有人替她带上防护耳罩。
霍聿深紧扣住她的手,周围静得好似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射击练习结束之后,温浅觉得自己的手臂依旧是麻的,她当然没什么成绩,然霍聿深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