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知怎么觉得脸上发烫。
“要是白天来,小六也会吵着一起来。”
平淡的嗓音里浸润了一把冬夜的寒凉,霍聿深睨着她的侧脸,似乎是在等她说点什么,然而温浅却迟迟不言语。
也不是她不说,而是真的找不到话题说,谁想得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让她完没有准备。
温浅的脸皮实则不厚,就是有时候必须表现的不在乎,现在有些原形毕露的意思。
她尽量维持着面上的镇静,抬起眸子看着他。
“你就这样把小六一个人丢在家里?”
霍聿深不以为然,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家里有我姐,小六看不到我不会找的。”
温浅下意识嘲笑:“看吧,你儿子见不到你都不找,那为人父做的也是有点失败。”
同时她也刚想炫耀,她在小六心中的地位都要比他好一些,就是话到了嘴边没说出来罢了。
男人眼角有着淡淡的笑纹,他也不看她,目光放在远处,其实除了茫然的夜色之外也没有其他。
“小六从出生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一年在我身边的时间长了点,其他时候他都是跟着我姐和我妈,和他们的感情要比我多很多。他不找我,其实也正常。”
他说话时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好像就是特意大晚上出来找她闲聊似的。
以往都是在电话里听着,可以肆无忌惮说声多事情,而今天到了面对面说话时,她却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姿态面对。
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自在。
也可以归结于害羞二字。
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不说话着实不好,她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倒也不是,我看小六平时最喜欢粘着的还是你,只不过他的性子是这样,其实心里很在乎你,但是又要表现的没那么在乎,也是个喜欢闹别扭的主。”
末了温浅摇摇头,顺便加了一句:“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应该不随我。”男人随意说。
说者无意,听者也无异。
只是到了很久的后来,再想起这夜的这段对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很多事情实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发现的太晚,亦是珍惜的太晚。
此时温浅却是有腹议的,她很想回他一句,这么别扭的性子总不会是随她?
这难道和他不是一模一样?
只是小六还小,没这么明显罢了。
“行,反正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不要传给小六就好,那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她浅浅地笑着。
不知不觉间,车窗外的雪子越下越大,借着晕黄的路灯灯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雪子在风中翩然洒下的姿态,她看着,眼前却渐渐模糊。
男人的手掌忽而间放在她的膝盖上,他的掌心很热,而她的膝关节处是微凉的。
温浅瞬间她抬起头看着他,玉致的面容上浮起少许绯色,很明显她不好意思。
男人的眉心微蹙起,“明知道这种天气会遭罪,不多穿点下来?”
温浅愣怔了会儿,南方湿冷的天气就是如此,尤其是这个冬天冷得尤为漫长。
可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她的脸颊发烫。
“还不是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来我家里,本来这个点我是打算要睡觉了。”温浅小声抱怨着,然语气里却听不到任何一丝抱怨的意思。
口是心非,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车内很暗,只有借着昏暗晕黄的路灯才能看清他的深邃英挺的轮廓,只是看不清他那眼底藏着的是什么情愫。
温浅也希望能在他这里听到些不一样的话,比如……像之前那样的类似于情话的话,然而――“临近年关没什么事,觉得家里冷清了些。”他不疾不徐地说。
果然想要在他这听到什么好听的话,那是百年难得一遇,上一次没准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温浅低头看着那只放在她膝盖上的手掌,伸手覆上去,开玩笑问他:“难道往年你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偏生就是今年觉得冷清。”
霍聿深看了她会儿,没回答。
是啊,怎么莫名的就今年觉得冷清?
往年也都只是他一个人罢了,以为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但今年有不一样。
温浅兀自笑笑,她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温淡的眉眼间染着说不清楚的情愫。
她说:“霍聿深,你要是说觉得寂寞想我了,也可以直接说。嗯,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男人喉间逸出轻笑,没否认没承认,种种迹象表明,是默认。
温浅依然像是看戏般看着他,倏然间,原本放在她膝盖上的手掌移到了她腰间,他稍稍一个用力,她便斜坐到了他腿上。
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
男人按着她后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短,近乎是鼻间凑在一起,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连着呼吸也变成了同步。
男人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用着似是警告般的语气说:“温浅,话别说的太直接,我也要面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凑得太近,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温浅看不清他眸底的颜色,只能听得到他低淡沉稳的嗓音,以及交织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