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棋逢对手,夫复何求!”妙妙生畅怀朗声大笑着,朝西侧那处绿松掩映,翠竹拥环,依山傍溪建造得甚是古朴大方,风雅迷人的棋室飘去。
一个痴迷棋道的痴人,一个缺乏对手砥砺的棋者,欲突破自我棋道的征途,已经沉寂得太久了!
遇到大白,妙妙生感觉是上苍对他的恩赐!只是三天来,大白不知为何,总是要么棋差一招输于他,要么纠缠半天也只跟他弈成平局而已。妙妙生总感觉大白有所保留,但也不便说破,正苦于无法逼得它竭尽心力与自己诚对一局,不料得此机缘相助!
大白见妙妙生大笑飘然而去,慈眉善目地看了杜子衿一眼,庞大身形一闪,也向着那妙趣雅横的棋室,缓缓如仙般浩气纵横而去。
杜子衿得大白强大内力相助,受伤滯堵的武脉也已打通,可以自行如常活动了。
杜子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大白如此无怨无求的帮助,并非全然无感,但内心里,始终无法跨越,大白与自己娘亲生了白影狂魔这样一个哥哥的这道坎。
:“阿弥陀佛!众生皆是生,众灵皆是灵,是人是猿,为善为正,得其善所便为良。子衿,你又何必执所偏念,老和尚从前所认得的子衿,却是个潇洒磊落,大方不羁的孩子啊!”一点禅对着一脸茫然无助,而内心却正在激烈挣扎着的杜子衿道完,笑呵呵地望了望妙妙生和大白所去之向,也凌空腾身,仿如仙鹤游云般飘身而去。
杜子衿怔怔着,一点禅说的道理,她何尝不明白,但如果她能原谅大白,那为何不能接受雪灵做哥哥?如果能接受雪灵为兄,那为何不能原谅娘亲,以及杜烟十几年的欺骗?但若真能都如此原谅,放下!那大白,雪灵,包括娘亲杜烟,它们三个对爷爷奶奶造成的伤害,又该找谁讨还?她杜子衿呢?又要如何自处?
假如娘亲不曾如此欺骗,假如雪灵不曾参与杀害爷爷奶奶,灭杜府的恶行,自己会不会也能以平和之心接受他们?又或者,假如自己不曾承恩大白,不曾与他们三个有任何关联,是否还会有仇恨怨怼?会不会也能以众生为生之心接受这一切?
:“哎!事情已经发生,恩怨纠缠难解,多思无益,慢慢一件一件事去解决吧!现下当去看看,这场关乎自己体内双蛟存留的旷古棋战吧!”杜子衿自言自语着,想得头疼,索性不再去想!
杜子衿甩了甩头,看了看那隐在山水松竹间的棋室,知道自己伤体不宜提气动力,当下慢慢走下了假山,走到棋室去瞧个究竟。
杜子衿混若无人地转进棋室去,没有任何人阻拦她,**丈宽大的棋室内,也早已挤满了各地前来破局观棋的棋手棋迷们,他们,也正在惊讶好奇地窃窃私语着:
:“棋邪是要跟这只白猿对弈吗?”
:“看样子像是!”
:“之前见它,我还以为是棋邪养的宠物呢,这样神武而慈和的灵猿,我还是第一次见!”
:“谁不是第一次见!这是通灵如仙的神猿啊!要不棋邪怎么会跟它对弈?八成就是什么灵猿神仙!”
:“棋邪可是咱们棋界六十几年不曾饮败的泰山北斗,他十五岁前布下的这三个珍珑棋局,也就三清棋院院主龚如海曾破过第一局,但是他没能破第二局,第三局更不用说了。当然,儒门书狂雪千秋也曾破过这二局,但他却对第一,第三局无可奈何。这只白猿真那么神?能破得了吗?”
:“能被棋邪挑中,并亲自坐镇,想来定有一番实力!且不管胜败如何,这人猿对弈,便已是千古难得一遇的奇事,咱们且认真观看吧!”
:“大白,这局珍珑,我给你十四手的机会,十四手棋过,你若还不能破,便是输了!”正是棋邪妙妙生的豪朗之语。
杜子衿挤进人群,钻到内里瞧去,只见一凝润如脂的黄玉大方桌上,划有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棋盘上,玲珑巧妙地摆着黑白棋子,那棋子一粒粒荧光宝耀,竟都是宝石所制。
杜子衿暗自算了一下,棋盘上的珍珑,总共只布了七七四十九子而已,难怪妙妙生说,只下十四手便可分胜负。不知这是划限还是真的十四手过不胜,便再无胜算。
只见大白大方端坐于妙妙生对面,听了妙妙生的话,大白伸指蘸了蘸茶水,于一旁写道,:“十四手,我若不赢,这一局,我也没机会了!”
:“啊呀!果真是灵猿神猿,你看它会写字与人交流,这真真是天下第一奇闻!”人群中有人喊,众人也都哗然。
:“能与棋邪对弈的神猿,能写几个字真是不用大惊小怪!”人群中又有人道。
:“对啊!是啊!”
杜子衿对棋理棋道也只是稍懂皮毛,不甚了了,对大白的传奇渊学更是早所知之,众人哗然,她倒泰然处之。
杜子衿乍一看棋盘上的棋局。四十九颗棋子各有交横,仿佛黑白两支战意正浓的雄军,正各自盘错围杀,战得高昂!
但,不对!杜子衿在心中惊呼道,又认真注视了整个珍珑半晌,方才看出,原来白子看是势厚气足,其实毫无退路,白子未来走路已全在黑子劫杀范围之内!
这时候,人群中已有人发声了:“这局一目了然,看起来也不难解啊,为什么总是没人能解开呢?白子势气一点不弱于黑子啊!怎么一开杀就怎么都转不出死圈呢!”
:“嘿!说得轻巧!你都来这里混吃混喝的快三年了,还没拿得破解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