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快的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自己身旁的这位医生:“华生,你发现了什么?”
福尔摩斯虽然站了起来,却仍旧极为严肃的看着流浪汉周围的蛛丝马迹。就连八米之外钉子上刮下来的一缕羊毛都没有错过。
华生极为认真的检测着流浪汉曾经生命体征留下的线索:“死去不到半个小时,并没有受到多少痛苦。怀疑可能是突发的毒性,或者病症的疾发。”
“没有痛苦?”福尔摩斯收回了自己环视的目光,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华生,“你看到他指甲里的泥吗?它们和街角不远处的墙壁颜色完全相同,我甚至还看到了那里的几道刮痕。”
华生听完后,微微摇头:“并不是,如果死前受到了强烈的痛楚,他的肌肉形态不应该是这样的。”
福尔摩斯抿唇,蹲下身又仔细看了一遍。
“好吧,你是医生。”
福尔摩斯转过身去,双手合十放在嘴前。极为平静的深呼吸几下,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线索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自发的从福尔摩斯脑海里走过。他们之间,一点点被福尔摩斯添上了联系的箭头,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一点点在推理中被重演。
“毒发。”福尔摩斯说道,“被一根射出来的毒针。”
华生听完,极为默契的在流浪汉身上上下寻找。
“哦,当然不会还留着。华生,你还是需要增加一些观察。”福尔摩斯无奈的摇头,仿佛要日常教授华生的事情,虽然有点儿复杂,却也不失乐趣。
福尔摩斯蹲下来,双手一个用力,就将流浪汉胳膊上的衣服撕了下来。
“这里。”他指着流浪汉肩头上的一个红点。
此时,红点周围已经渐渐泛着青色。比起他周身其他的地方,明显颜色要特殊许多。
华生凑了过去,细细看了一下。才放弃似的站起身来,看向福尔摩斯:“好吧,夏洛克。你是对的。”
福尔摩斯没说话,只是转过去后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几分。
华生站了起来,看着流浪汉的尸体被警察们搬走。他上前几步,跟上了侦探的步伐。
“所以我们,之后做什么?”
福尔摩斯走得飞快,他身上的大衣衣摆微微扬起,倒是颇有气势的模样。
“回去,睡觉。”
华生正准备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啊?”
夜色沉得愈发厉害,整条街道上的灯光少得不行。说起来,还不如月光的照明效果好。
华生以为是自己困倦得厉害,竟然听到夏洛克说回去?在案件还没有完成的时候……
福尔摩斯只得重复自己的话,并再次为自己的医生感到无奈。
“回去,睡觉。”
华生有点儿不敢想象这样的好事:“不继续了吗?”
福尔摩斯摇头:“之后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当然,事实上。福尔摩斯严重怀疑,要是再查下去,明天早餐的时候,恐怕就看不到华生了。
睡觉这项事情果然麻烦得很,福尔摩斯极为无奈的摇头。
当然,他是不需要的。
想着这一切极为自豪的大侦探忽视了,自己浑身上下贴着的不少尼古丁贴和日日嚼着的古柯叶。
安德森太太这时候早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里,完全没有意识到221b的两位租客走进来的事情。
“晚安,夏洛克。”华生说道,准备上楼去到自己的房间。
突然间被道了晚安的福尔摩斯有点儿不适应,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的睁大了眼睛,狠狠的撇撇嘴角。
才恶狠狠的从牙缝里夹出一句:“晚安。”
说完后,就像是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很不适,愣是做了很久的尸体实验才缓过来。
看着严格记录的,关于人死后唾液凝固速度的数据。福尔摩斯微微颔首,这才是正确的夜晚嘛!
至于明天……
福尔摩斯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手中的地图。轻轻画了个圈。
圈的正中央,正是波图利尔展览。
……
达伦弄到的票,并非简单的参观。而是能够走整个会场的,甚至就连幕后的工作区域,都可以有申请的进入。
这,也是当时令安妮如此惊喜的原因。
毕竟,有油画展览的话,画家可是很有可能出现在现场的。虽然,这里的画作绝对大师云集,不一定都会来到现场。
但是,就只能见到一二的话,也足够让安妮大有收获的了。
这可是绝对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安妮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磨拳擦掌,十分期待。
果不其然,这展览的画作,无一不是经典。文艺复兴题材的画作,虽说并非真正文艺复兴时期,却也有着足够的代表性和指向性。
只看这上面的笔触,层层叠叠的色彩,就足以让安妮深深沉醉在里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