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她的瞳孔就涣散了起来,面露茫然之色,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神秘人的眼睛,最后腿一软整个人跪坐在了地上。
“没说谎啊,意外是个老实人嘛。”
神秘人轻笑了一声,也不管地上呆滞的桃枝,重新放下斗笠,转身走向门口,在把手搭上门扉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然后回头把一个小袋子扔到了女子的面前。
“差点忘了,这是你的报酬,桃枝姑娘。”
小小的布袋砸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桃枝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她缓缓眨了眨眼睛,扶着额头茫然的看向四周。
“我怎么睡着了……?”
她看到了地上的小袋子,疑惑的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仅仅是几颗碎石子。
“讨厌……是谁把石头扔进来的……”
黑衣人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海昭州名义上带着“州”字,其实是一座面积不小的岛屿,与其他的几个州不同,这里罕见的实现了修士和凡人的混居,或许时不时来袭的海兽要对这种和谐共处的状态居功甚伟。
也正因此,男子这样遮遮掩掩的打扮也就不再显眼了。
“讨厌的海腥味……”黑衣人不满的嘟囔着,“这种苦差事从来都丢给我,好像我欠他们的似的……啧,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话未说完,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脚下一拐就进了偏僻的小巷,右手按住左胸口,一股炽热从体内袭来,眨眼间,黑衣男子就变成了一名穿着彩衣的姑娘,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她头上的那顶斗笠。
就在她整理好装束不久,两名天兵打扮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对着女子行了一礼,“元君。”
“嗯,”女子在二人询问自己行踪前抢先开口,“鬼门关的事有结果了吗?”
两名天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开口说道:“酆都大帝坚持说鬼门关的毁坏是一场意外,是鬼差们在运送神像的时候不小心惹出了乱子。”
“呵,老狐狸,”女子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请娘娘定夺。”另一名天兵恭敬地说。
“勾陈陛下半月前宣布的闭关,酆都是料定咱们没法去向他老人家求证,”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裙子上的彩坠,女子嗤笑一声,“就好像我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似的,盯紧他,总能抓住狐狸尾巴的。”
“是!”天兵连忙答应,“……元君,那庐临州之事?”
“庐临?”女子转过头,斗笠下的脸似笑非笑,“让咱们呆在凡间的谕令是为了追查鬼门关被毁一事,至于其他,我相信昊天陛下自有成算。”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谕令的期限到来之前搞清楚鬼门关被毁的始末,毕竟心不在焉可交不了差。”
看着两名天兵都露出了明显的不安之色,她话锋一转,又透出了安抚之意,“话又说回来,这事既然让咱们给碰上了,袖手旁观也并非上策,你们继续盯着酆都,我会注意庐临州的情况的。”
有了她这句话保证,天兵的脸色立马好看了很多。
“谢娘娘费心。”他俩行礼说道。
“行了,”女子摆了摆手,“去吧。”
费心费力应付着天兵的黑衣人不会知道,自己大费周章要寻找的人现在呆在北海剑宗的大殿里,听着自家宗主对陈芷所说之事翻来覆去的斟酌和分析。
当然,旁边还站着大师兄。
阿恬石破惊天一问的结果是他俩谁也没扭过谁,只能一起跑去给段煊通风报信。
“……唉……唉呀……”段煊双手揣在袖子里,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不好办啊,不好办呀……”
阿恬一边装作认同的点头,一边偷偷的去瞄身侧的白心离,后者一感觉到少女的目光就立马把头往反向一别,只让她看到微微泛红的耳垂。
一种小混混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在阿恬心田油然而生,于是她开始变本加厉的偷看青年。
不是阿恬不想严肃,而是段煊把愁苦的状态从昨晚维持到了现在,眼下正午的日头都要回落了,他还是没拿出一个决断来,就像是一根牛筋绳,绷大了总是会疲沓的。
“这样不好……”段煊换了个姿势继续喃喃自语,“那样也不太妥……难办呀,真的难办呀。”
阿恬开始东张西望,她想干脆搬个凳子坐到白心离面前,他看向哪里都往哪里坐,反正他没听过白夫人的教导,一定不会拿银子砸她这个“登徒子”的。
就在阿恬已经物色好凳子就差实践的关口,段煊突然一拍大腿,高喊了一声“有了!”,把一个躲一个撩的小年轻儿给吓了一跳。
“我决定了!”
段煊双手抬起挽了挽袖子,一扫刚才的愁眉不展,脸上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
“据天玄老道的来信,这一次的法坛是要设在太玄门,这也很合理,毕竟方仙道那边能够参与此事的也就三个人……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太玄门位于一座湖心岛上,端的是易守难攻啊,怎么样才能长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