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不清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剧痛,起码在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恨不得晕死过去,等到理智归来,他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被肉块包裹的木牌,嘴里不住的喘着粗气。
这可真是太他妈疼了。
男子看着木牌,就像是看到了心中那坛毒酒,他咧开嘴无声的大笑,可又像是来自灵魂的啜泣,被挖走了一块肉的胸口重新传出了心跳,久违的兽性蔓延到了全身,就连手指也恢复成了爪子的模样,依稀能从袖口看到手臂上迅速蔓延的黑色鳞片。
“呼——”
他吹了一口气,气息吹拂之处泛出了点点绿意。
“嘶——”
他吸了一口气,刚刚钻出泥土的幼嫩新芽就挂上了冰霜。
男子看着自己的作品笑了,假扮了这么久的仙人,都快忘记自己的原本模样了。
没错。
他在心中低语。
你就是这个样子,丑陋又恶心,只是一头低贱的走兽。
可他有时候又觉得,为了摆脱过去不惜假扮女人的自己更恶心。
用已经完全转变为利爪的手指将木牌从肉块里挖出来,他盯着牌子,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隔着斗笠看起来有些模糊。
这块命牌来自于最古老的山神之一,确实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自由,可惜的是,命牌的原主在死亡的那一刻就毅然转世,而失去了原主的元神,他永远也无法发挥出命牌真正的实力。
没有足够力量的人迟早都会被抛弃,这一点蠃鱼就已经用亲身经历证明了,九天玄女的命牌同样没有元神,在那些人发现她无法真正的顶替玄女后,这位第一美人就成为弃子。
男人不想被抛弃,可他也确实力不从心,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找到转世的原主,把元神重新附到命牌上。
于是他趁着被派往地府的机会偷看了生死薄,虽说寻找的过程有些波折,可到底还是有了意外收获。
除开降临的仙君,现在简直就是天降良机。
要不要赌一把?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属于异兽的力量在身体里活跃起来,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恢复了兽瞳。
仙君又怎么样?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他现在也发挥不出全力,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这么好的时机了!
“咕嘟。”
男人依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墙面刺激着他保持最后的理性,然而最终还是兽性占了上风。
他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阿恬觉得自己被猛兽盯住了。
无论是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疯狂示警的第六感都暗示了危险在不断逼近。
她转过身,谨慎的向感受到视线的方向走了几步,白心离想要跟上却被身后的“魏舍人”一把拦了下来,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从一条缝隙中滑出,正贴着地面向她飞速爬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万劫在下一息出鞘,阿恬展现了惊人的爆发力,她几乎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刺出了一剑,剑锋一往无前,却在刺入黑影身躯时被某个硬物堪堪挡住。
阿恬定睛一看,挡住万劫得是一块乌黑的木牌,她尚未看清上面的刻字,就被眼前的黑影吸引去了目光。
那是一只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他的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蛇尾,从衣袖里露出了锋利的前爪,斗笠挡住了他的脸,不过这大概是件好事。
黑影发出了低低的“嘶嘶”声,像是蛇在吐信,又像是龙在低吟。
嘶嘶声越来越有规律,它像是在呼唤某个名字,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最后印在少女的脑子里,犹如擂鼓。
碧霞!
阿恬耳膜被震的隆隆响。
碧霞!
她的双眼开始模糊,四肢麻木。
碧霞!
一名身穿彩衣的女子取代了丑陋的黑影凭空出现,她身姿窈窕,头带薄纱斗笠,由远处一步步走来。
阿恬努力睁大了双眼,她想要撤回万劫,身体却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越来越近,在近到咫尺的时候,抬手脱下了斗笠,露出了………跟她一模一样的面容。
“碧霞。”女子轻柔的呼唤她。
少女整个人呆滞了,而在旁观者眼里,她只是持剑呆立在原地,而那头怪物已经快要将猩红的信子吐到了她的脸颊上。
“放手!”
白心离低声呵斥,然而钳制他的手臂突然如铁钳,他腰身一转,旋力带着无我直接架到了身后之人的脖子上,他对着岿然不动的“魏舍人”道,“倪君明,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她醒过来,勾陈,”“魏舍人”冷静的回答,“这是一次机会,命牌与本尊接触有极大的几率刺激本尊觉醒。”
“但也有很大可能是本尊被命牌禁锢。”白心离冷冷的驳斥。
“那就要赌一把了,”被拆穿谎言的“魏舍人”并没有惊慌,“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