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枫去不多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顾还还,这时悠悠睁开了双眸。她只觉浑身酥软,口干舌燥,于是勉力撑起身子,走下床来。
活动了一下四肢,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恰巧石天推门而入,见到她已经下床,喜道:“顾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是昏迷了一天哦,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看清了来人,她的眼睛不禁闪过一丝失望神色,随即微微笑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这次幸亏石大哥出手相救,否则还还恐怕是凶多吉少,还还在此谢过石大哥的救命之恩。”说话间,美目四下游离,不时往门外张望。
石天笑道:“还还姑娘说的哪里话,些须小事不值一提,再说救你的人可是李贤弟,我可不敢厚着脸皮向你邀功哦。”
“是他救了我?”
“是啊,若非李贤弟冒险从赵弥手中偷来解药,你现在可不会好端端的坐着跟我说话哩。”发现对方的目光还在四下搜寻,笑道:“你是在找李贤弟吧?”
顾还还被说穿了心事,俏脸一红,低低道:“他...那他...”
“李贤弟走了,刚刚才离开,应该是家里有要事吧,走得特别急。”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倒没有提及,他只是交代你先回家好好休养,你的事他自会调查清楚,叫你不用担心。”
顾还还喃喃自语道:“这么说,他是不会再回来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沮丧,人也显得没精打采的,正是:闷似蛟龙离海岛,愁如猛虎困荒田。
李小枫自皇宫里出来,因心中念着顾还还,所以,他又一次来到了醉仙楼。
只是,他这次扑了个空,到底没能再见到所牵所挂之人,连石天也不在了。
“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他喃喃说道,跟一个路过的店伙计一打听,确定对方乃退房离开的,他这才放下心来,但一想到相见无期,不觉一阵阵惆怅。
司马观云一直在旁相陪,他当然知道李小枫寻找的人便是顾还还,也隐约猜出了李小枫对顾还还的情意,所以,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因为,沉默是金。
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司马观云不禁微微轻叹,这时,只见李小枫长舒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对司马观云说道:“三叔,咱们出发吧。”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顾还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回到了仁义山庄,早有门丁进庄通报去了。
刚跨进大门,亲人们早是纷纷迎接了出来,有父母、二叔、表哥欧麒、二叔之子吴少凡,以及身后一干奴仆杂役等等。见着她,个个欢天喜地,人人嘘寒问暖,此时的顾夫人,已然热泪盈眶,拉着她的手,又是关心又是埋怨的,叨个不住。
这些天来,仁义庄风云突变,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顾珠珠强遭庞山带走,一家人被迫骨肉分离;其次顾还还又无故失踪,庄里庄外尽皆寻遍,然而好似石沉东海底,犹如断线纸风筝,从此杳无音讯,生死未卜。整个山庄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大家进入前厅坐定,顾还还随即向父亲顾启卿简要叙说了一遍自己在宫中的发现,并也提出了姐姐可能被藏在太师府的猜想。
当被问及这半个多月的藏身之所时,她唯有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因为她不能让父母知道,自己除了住在客栈外,还曾住在剑窟,而且是跟他们家的仇人—当今太子,住在一起。
没多说几句,她就借故离开了。
顾启卿当然看得出女儿精神不佳,自打进门之后,一直如此,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道疲倦所致,是以也没再多问,即吩咐春香送其回房休息去了。
李小枫与司马观云出了金陵城,一路风尘仆仆,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不两日就已来到了凤凰县地界。
这天中午,两人跨马行至凤凰城外的五里铺,由于天气炎热,人马困乏,看看路边正巧有个凉茶铺,两人当即进铺歇脚,以解解暑气。
凉茶铺铺面不大,屋前搭了个简易棚子,只摆放着三张粗制木桌,此时的其中两张都已坐满了人,看来这小铺面生意还算不错。
老板正在那空桌上闷头闲坐,一见他们两人牵马过来,忙是笑脸相迎:“哟,二位客官是要喝茶吗?”
司马观云道:“给我们来壶龙井。”
老板得了吩咐,立马转身进铺去了,不一会儿,便端上了一壶凉茶,拿出了两只海碗。
这时,从北边来路走过一名虬髯汉子,素衣素服,一身樵夫打扮,随手还拿着一根扁担,只见他老远就叫道:“老皮,快给我来碗凉茶,哎呦,这大热天的,都渴死我了。”一头叫一头走了过来,径往李小枫那桌的空位上坐去。
见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十分不容易,李小枫古道热肠,遂倒了碗凉茶给他,笑道:“来,大哥你先喝我的,解解渴。”然后朝店老板招手叫道:“老板,再拿只碗来。”
樵夫先是推辞一番,后来也就乐呵呵的端起了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只听他喃喃说道:“咦,怎的这茶铺老板换人啦?不可能呀,今早我还见老皮在忙乎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观云立马警觉起来,刚端起的碗,又慢慢的放了回去,低声问道:“老皮是谁?”
“老皮就是这里的老板呀,这凉茶铺可是他的命根子,我从没见他离开过半步,今天真是怪了,竟然没有见着他。”
这时店老板笑嘻嘻的又拿来了只海碗,司马观云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听这位朋友说,这里的老板是老胡,怎么没见着他人?”
店老板笑道:“您说老胡呀,老胡有事先离开了,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