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侣专享的影厅。
不然旁边的柔情蜜语老往她耳朵里钻,钻得她浑身难受,越难受她就越往苏令闻那边靠,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脑袋几乎快贴上他的手臂。
他手伸过来,顶了一下她的帽檐。
归期一抬头直接对上他投过来的感到莫名的眼神,她急忙挺直腰板,还压了压帽檐。
他的声音轻轻传来,“想睡觉?”
她摇头。
“帽子压这么低你看什么?”
“……”
后面电影开始之后的观影体验就非常愉快了,归期体验得非常投入,一兴奋起来还想和苏令闻互动分享喜悦,而迎上的却是他波澜不惊的表情。
之后归期就认为,看电影还得和同道中人一起,不然就只能是一个人的篝火晚会。
归期说工藤新一是她男神,聪明,知识面广,温柔阳光,干净帅气,还专情。
这直接导致了苏令闻对工藤新一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恨又恨不起来,毕竟不是一个次元的,可也无法彻底忽视此人的存在。
跟苏令闻看电影的体验是,归期总以为他睡过去了,但是每次她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支着下巴,似乎看得很入情入境,而别人笑的时候他却又无动于衷。
神游太虚了吧这是?
他忽然一动,往椅背轻轻靠过去。
归期急忙扭头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老盯着我看什么?我比你男神好看?”他低声问道。
“……”归期尴尬摆弄了两下双层帽檐,不敢再乱瞄。
归期忽然想,如果她的人生没有苏令闻这个人的出现,那么她现在一定是待在家里一遍一遍地刷题,又或者去了某个补习班。
而她认识了苏令闻,其实只不过是把刷题的时间改成了晚上。
没有变。
但很愉快。
看完电影出来,两人直下5楼吃饭。
那顿吃了火锅,归期戴着帽子不肯脱下来,吃到一半就闷了一脑袋的汗,最后实在受不住才摘的,两顶帽子一拿下来,她额头上的刘海跟淌了一回水似的左拐右撇,乱七八糟分成了好几拨。
她的脑袋成了一颗凌乱的蘑菇……
苏令闻这回没忍住,“嗤”地一下笑出声。
她郁闷地扫了扫兵分三路的刘海,无论怎么扫都会粘在一块儿,粗粗细细均匀分布整个额头,恨得她把帽子一盖,又戴上了。
苏令闻喝了口水,说:“帽子摘了,再戴成腌蘑菇了。”
归期誓死捍卫面子,“不。”
他说:“第二个愿望,把帽子摘了,回家之前不许戴。”
听得此言,归期手里那一筷子羊肉抖了三抖,甩了几滴汤汁出来,“你的愿望能不能用在正途上?比如祈祷世界和平?国泰民安?祝我貌美如花?”
“……”
最后她还是把帽子摘了。
而且最最后,还是苏令闻结的账,她永远欠他一顿饭。
不对,加上这一次,两顿饭了……
“慢慢来,我不着急。”走出火锅店的时候,他这么说。
“那我就,慢~慢~来~”归期趁其不备,跳起来把两顶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成功扣篮——而且居然还挺好看?果真如他所言,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就像一座冰雕上面盖了一张毛毯……这么相得益彰。
回去的时候,雨停了。
不过从地面的湿润程度来看,之前一定是下过一场暴雨,现在的空气格外清新。
啊——
大自然的芬芳。
是你,是你赐予我绽放的力量!
归期决定把这两句话写进作文里面,一定特别有感染力以及特别加分。
她沾沾自喜完一回过神来,苏令闻双脚已经踏上了车门口,她急急忙忙跟了过去,还嘀嘀咕咕地埋怨他,“怎么也不提醒一声?”
直到安安稳稳坐下来,苏令闻才说:“剪了个头发,真当自己是颗呆蘑菇?”
那也是诗兴大发的蘑菇,积极进取的蘑菇,进击的文艺女蘑菇!
归期在心里面强有力地反驳了他。
下了车之后,两人沿着先前往返过无数遍的那段路走回去。
如果每一次往返都会做一次记录,每一个记录都有迹可循,那么记录在案的无数次重复往返的轨迹,就是归期的整个青春。
那些轨迹无法复刻,于是成了她的回忆。
路面积了些水,归期找了个稍微大点儿的积水坑蹲下来,压着身体看水面上映出来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