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守入住的自然是中京市数一数二的医院。这医院前面有个优雅的广场,空气清新,花红树绿,让人像进了公园一样。将奔驰车停泊好,李尚贤两人快步往医院主楼走去。愈临近医院,长孙仪便愈加不安,连小手都逐渐冰冷。
医院大厅门庭若市,李尚贤问明病房所在,便拖着长孙仪已见颤抖的小手,快步走去。长孙守虽然只是发烧,却住着高级病房。两人很快来到环境更加幽静的高级病房区,找到长孙守的房间,李尚贤用力地敲了敲门。
不待一会,门就被打开,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她一看到长孙仪,神色又惊又喜,愕道:“小姐,你怎么来了。”原来她是长孙家的佣人之一,自从长孙仪离开后,便由她负责照顾长孙守。
“张姨!老祖宗还好吗?”长孙仪急问道,语声未落,她已经走进房中,环顾一圈,发现长孙守躺在远处的病床上,一双慈祥的眼睛望着门口这边。长孙仪心里一紧,呼道:“老祖宗……”说着,奔向病床,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抱住老人伸出来的手,一双泪眼望着老人,哽咽道:“老祖宗,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仪儿啊?仪儿对不起您……您要赶快好起来啊。”
那个张姨呵呵一笑,识趣地退出病房,把门关上。李尚贤早已走进来,他走至床边,打量起床上的病人来。长孙守看起来与自家老祖宗年纪差不多,一脸皱纹,满头白发,但那双慈祥有神的眼睛却没有老态,让人感到深不可测。不过想想,一个活过百岁的人,历经风雨,磨砺过如此眼睛,丝毫不为过。
李尚贤收起好奇之心,将手中百合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面,礼貌道:“老祖宗,李家小子李尚贤向你问好了。”
长孙守点了点头,转望向掌上明珠,眼中射出疼爱的神色,和声道:“仪儿,不用担心,老祖宗没事。没亲眼看到你嫁人,老祖宗都不舍得死呢!哟哟哟,怎么越说越哭呢?你这傻孩子,都快嫁人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夫君笑话。”他呵呵一笑,趁长孙仪抹眼泪时,瞪了李尚贤一眼。
李尚贤愣了愣,马上会意过来,连忙轻轻拍了拍长孙仪的香肩,安慰道:“仪儿,听老祖宗的话,别哭了。”
长孙仪擦着泪水,点了点头,抽咽道:“嗯,我不哭。”她对着长孙守勉强笑了笑,道:“老祖宗,您怎么会着凉的呢,是不是张姨不懂得照顾您?不如让仪儿……”
“不是不是,不关小张的事。人老了,身体素质自然会下降,偶像感冒发烧很正常的。”长孙守打断道,咳嗽一声,又道:“我不准你再说些傻话了,要知道出嫁从夫。虽然你和尚贤小子没正式设宴庆贺,却领了证件,也算半个夫妻!”他望向李尚贤,眼中精光一闪,道:“对吧,小尚贤?”
李尚贤猜不透这老人的心思,只得傻傻一呵,挠挠头道:“阿仪也是关心老祖宗您而已。”
长孙守嗯的一声,身子一耸,靠坐在床上。他依然凝视着李尚贤,仿佛要看透这后辈小子的内心世界。见李尚贤眼中毫无畏惧,且有善良之气,长孙守不禁又嗯了一声,缓声道:“仪儿,虽说出嫁从夫,但如果尚贤小子敢欺负你的话,不妨告诉老祖宗,让我替你作主。”
闻言,长孙仪马上摆了摆手,望着半个夫君,神色娇羞道:“尚贤哥哥待我可好了,怎么会欺负我呢。”
李尚贤想到之前赶过长孙仪走,害她险遭流氓羞辱,不禁心中有愧,勉强一笑。
不料他的心虚被长孙守看个正着,老人怒哼一声,冷声道:“你这小子,现在知道我们仪儿的好了吧?之前居然还逃婚,知不知道仪儿有多委屈!?要不是我和老互一场兄弟,我才不将仪儿托负给你呢。我看你心中有愧,定然有甚多对不起仪儿的对方,看来我要重新考虑,是否让仪儿和你在一起。”
虽然长孙守的话很是刺耳,但无奈句句属实,他李尚贤确是有很多对不起长孙仪的地方。李尚贤心里一叹,知道长孙守怒在心头,说什么话都是于事无补,唯有默默地承受住责骂。
李尚贤不急,长孙仪可急了,假如老祖宗真的收回这桩婚事,那该怎么办啊?她急得俏脸又白又红,求情道:“老祖宗,那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尚贤哥哥告诉过我了,逃婚只是因为不想随便和个陌生人结婚,这很正常啊!”
长孙守脸色不改,道:“那怎么不见仪儿你逃婚?”
“这……这怎么同呢。”长孙仪解释不了,只好撒娇道:“反正现在尚贤哥哥很疼爱我,不是老祖宗您说的那样。反正……反正,仪儿是非尚贤哥哥不嫁!”她羞得将头埋在床上,那可爱的玉耳,变得粉红。
李尚贤感动不己,被人深爱着,真是幸福。他诚恳地望着长孙守,道歉道:“老祖宗,逃婚的事,对不起了!”
“哈哈哈,女大不中留啊!”长孙守疼爱地摸着长孙仪的秀发,笑道:“那气我早消了,不然也不会让仪儿出去寻夫了。我刚才只是故意试探一下,看看你们的感情怎么样了,想不到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啊!”
长孙仪惊喜地抬起头,看见老祖宗哈哈笑着,不禁想起刚才说了羞人的话,不依道:“老祖宗,你好坏!害得仪儿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怒了尚贤哥哥。”
长孙守抚着白须,呵呵道:“尚贤小子,你好自为之吧。如果辜负了仪儿对你的深情,无须别人惩罚,你自己定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