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萍和我发现他时,其实他才断气不久。
大人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真的弄不太懂,也不想弄懂。我在老书先生家找到酒癫子,他们俩个坐在院子里聊天,说的正是谭小娟的过往,从他俩人的嘴里,我知晓了谭小娟的往事。
谭小娟嫁给老会计陈新贵时二十三岁。她娘家是邻村的,十四岁那年扯猪草时被一个进山砍柴的男人qiáng_jiān了,事情闹得很大,公安查了十几天,找出了那个男人,以强**女罪判了极刑。
qiáng_jiān犯葬送了她的名声。随着年龄的增长,谭小娟出落得不俗,有热心邻居亲友帮她做媒,对方对她往往很满意,可是一打听事情就黄了。二十二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位打棉絮的年轻弹匠,掏出皱巴巴的介绍信说是北方某地的,因家乡遭灾父母亡故而仗艺行走。年轻人手艺不错,在她们村一呆就两三个月,其时有邻居撮合,年轻弹匠见她标志貌美,说道家乡已无亲人,愿意入赘,这自然是一桩好事,谭小娟对弹匠很满意,两人卿卿我我,很快就如胶似漆。
朝夕相处的年轻人,又是定了名份的,**,哪里忍得住谭小娟发现自已怀孕了,着急的准备领结婚证,可是某一天早上起来发现海誓山盟的弹匠不见了,她发了疯似的寻找,哪里还找得到?鬼影子都找不着了。
父母家人都是羞怒交加,对导致家庭蒙羞的谭小娟没有好脸色,这时有人介绍了杏花村的大队会计陈新贵。
陈新贵三十好几了,前妻未曾生育就病亡了。家里人一口应允了,而且一切从简,速战速决。谭小娟是带着身孕嫁给陈新贵的,七个月后生下个女儿。
谭小娟嫁给陈新贵虽是迫于无奈,但她认命了。陈新贵不嫌她,她原也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可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陈新贵是个“见花阳”(阳痿),根本不能尽做丈夫的义务,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为了传宗接代,陈新贵竟然让她去借种,就这样,谭小娟红杏出墙,儿子是生出来了,可她也彻底堕落,从此陷入欲海不能自拔,最终酿成悲剧。
对这些桃色新闻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这件事的“性质”。我问酒癫子:“这件事情发生前你可有感觉到?是不是有妖邪作祟?”
酒癫子盯着我笑道:“我看你是有些入魔了,什么事都要往妖邪上靠。其实这件事与妖邪无关,按迷信的说法,他们这是前世的冤家,这一世注定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万恶淫为首,据说仙娘婆陈竹秀曾经点拨过曾成功,但他浑不当回事,我行我素,拒不回头,他们三个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根本就不须妖邪作祟勾命。哦对了,你不是能嗅到死亡气息吗曾成功和你打隔壁,几丈远的距离,你难道莫嗅到”
我怔了一下,猛然想起自过年后几乎就莫见过他,我那种感觉必须近距离时才会有,而且多在事发的前几天。我早晚要练功,白天要上学,似他这般十天半月都不回家,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我如何能够感知呢?至于刘胖子和谭小娟,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他们又住在半山腰,一二月见不着都正常,就更是无从感知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还在修炼的凡夫俗子,我不是神仙。宇宙浩瀚无边,我仅为苍海一栗,无论日后术法的造诣有多高,在天地自然之间,那也仅仅只能是一粒小小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