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抽屉里翻出解读,眸色凝重,几分狐疑又几分喜悦,片刻恢复了和善。
“道姑阿姨,怎么了?不好吗?”陆烟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老道姑手里的签。
老道姑笑了起来:“上上签,今天观里第二支上上签。”
陆烟眉眼舒展开,这话说的她心情安宁些了,老道姑稍事片刻:“小丫头,你是天生的富贵相,与你亲近的人,都会有福气,但是…”
“但是你要记住,明年一定要小心一点,切勿大喜大悲,用平常心对待一切的事情,因为明年是个坎儿,你只要顺利度过了明年,那么你这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明年?”陆烟看着殿外响起了的过年钟声,十二点了,新年了。
“你万事安心,不要想太多就好。”老道姑把那根竹签放进了签筒。
陆烟恍惚出了前厅的门,老道姑塞给她一个菩萨面前的贡果:“小丫头,贫道与你投缘,这贡果你拿着,吃了来年平平安安。”
陆烟捧着大苹果,笑眯眯:“谢谢道姑阿姨。”
她笑的很甜,心里却喜忧参半,明明不是很信任神明,却又被道姑阿姨那番说辞给扰了心绪,喜的是天生富贵命,忧的是明年会遇到什么的样的麻烦,她惴惴不安,爬着楼梯,看到程川站在殿外面。
他看着她手里的苹果:“哪里来的?”
陆烟望着少年,深邃的眼睛,高高的个子,逆着殿内的光,她温柔的说:“道姑阿姨给的。”
庙里的贡果一般是不给外人的,钱也买不着,她还真是人傻福气多。
新年的钟声不间断的在耳边响起,新年的钟声不间断的在耳边响起,程川伸手牵着她的手:“新年快乐。”
她捧着苹果,乐呵呵的笑:“新年快乐。”
敲完钟,许完愿,祈福的人群接二连三的在钟楼面前排队敲钟,敲完钟的去后院寻找斋饭,还有一部分外地赶过来的,要连夜驱车回去准备大年初一的拜年仪式,陆烟和程川走的早,出乾元观的时候门口人还不多。
夜风徐徐吹得人有些发冷。
门口停着的保时捷启动着开过来,程川瞥了一眼,他认得那车牌号,还未来得及闪躲,保时捷已经开到面前,车主摇下车窗,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那人说:“程川?你爸妈呢?”
陆烟被他拉着,顿觉程川的手指发紧,她抬眸,听程川说:“他们没来。”
中年人说:“这么晚,我捎带你们一程。”
程川本想拒绝,那人已经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看起来很是礼貌和绅士,车后座还坐着一个人,陆烟看过去,她认得他,那天在操场拦住她的那个人,好像叫陈衍,恍然想起那日他和程川相遇的场景,他叫他“阿川”。
坐进车里,逼仄的空间让陆烟紧贴着程川,他的手与她交握,厚厚的羽绒服挤压在两人之间,车内一时安静极了。
“程川,你爸最近还好吗?”中年人问。
“还好。”客气疏离。
“好久不见你和我们家小衍一起玩了。”中年人无意说道。
陈衍声音有些不耐烦:“爸,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你这孩子…”
陆烟想起中年男人的眉眼,确实与陈衍有几分相似,原来是陈衍的爸爸。
“大家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程川淡淡开口。
陈衍转头望着他,山间没有路灯,昏暗的车内能看见程川的侧脸,那么平淡的话,却如同一根倒刺,一点点让他难受。
“我们家小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陈衍爸开口。
陈衍听着父亲的话,落在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内心升起一股儿不适,胃翻腾了一下,靠在座椅上,不太舒服。
车胎硌到山路上的石头,颠簸了一下,陈衍赶忙摁下了车窗,伸出头,哇啦吐了一大口,陈衍爸停了车,陈衍推开门,顺着车灯走到山路边,捂着胃吐了起来。
等再上车,他整个人虚脱了一般,陆烟看到陈衍苍白无比的脸色,和那日在学校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她感觉他生病了。
“水。”他虚弱开口。
程川顺手拿了驾驶座后排兜里的矿泉水给他,陈衍接过水,与他在黑暗中视线有几秒交汇,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阿川,谢谢。”陈衍声音不大。
陆烟能感受到程川紧握的双手,她的手指触碰到他冰冷的手,冥冥中总觉得有些事情很重要,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猜想很重要,安静的车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下了山,车往a市开去,一路都是燃放的爆竹声,还有漫天的烟花。
她看着窗外绚烂的光,落在少年脸上,映衬得眉眼俊朗。
那天除夕夜,她再次回到爷爷家已经是深夜两点,客厅里的人几乎都已经在客房睡着,少有的几个年轻人还在彻夜打牌,陆烟推开门,打牌的几个人看了过来,并没有太多的关怀。
只有在看牌的阿亮,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