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哼唧了一声,没有挣扎,张嘴用尖牙齿去磨他的衣襟,一边用神识发号施令。
【快干活!看看书房有什么线索。】
这目使颐令的小祖宗样儿,看得聂九成又想气又想笑,心里最终还是软成了蜜,又黏又甜。
不过若是以顾央的样貌说这种话, 他怕是早就反唇相讥回去。
聂九成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完全认同顾央和莱仪是同一人,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懒得去计较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
因为顾央此前说过她如今使点小小的障眼法不成问题,他点燃了搁在书案上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在书房里仔细查看。
传言之中司空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子弟,不过这书房内的东西摆放得倒是整齐,四壁书橱内各类典籍分门别类,经史子集,兵法武艺各有涉猎,只看这些,绝不会觉得主人是个胸无点墨的人。
聂九成粗略地看过书橱,就感到顾央的小爪子扒拉了一下他的衣领。
【去他的文几上瞧瞧。】
司空的文几上有几分杂乱,宣纸和装订好的书册混在一处,搁在一边的砚台已经干了,边缘上架着一支沾着墨的毛笔,上边的墨也干了,捏起来十分坚硬。
聂九成随意抽出一张宣纸,见上面用方方正正的字迹写着,“.......当施以宵禁,整治规范.......”
再看其他的宣纸,竟都是一些如何治理安源县的方略,从零零碎碎的字迹以及许多涂改之处足以开出,写出这些东西的人是十分用心的。
顾央抓着聂九成的衣襟,若有所思道,【莫非司空还真是个故意藏拙、装作纨绔的才子?】
“或许如此,”聂九成垂眸在文几上查找一番,发现这些写过治理之策的宣纸皆是被废弃的手稿,最终的成稿却不见踪影,他将一沓纸放回原位,“这里的没有成稿,或许藏在别处,或许,是被人取走了。”
顾央扯了一下聂九成的衣襟,从他胸口前跳下来,迈着步子将书房里所有的角落都看过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那些宣纸的成稿也没有踪迹。
【这里大抵是没什么好瞧的了,我们去他的卧房。】
聂九成低低应了一声,重新将毛茸茸的小豹子放进怀里,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书房,直奔司空曾经住过的卧房。
据说他当日就是在那房中凭空消失的,两个护卫则横死在屋门之前。
顾央原本还抱着小小的希冀,希望司空之事与那藏在山神庙之中的堕妖无关,司空的无故消失也只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然而刚来到司空的卧房门前,顾央就不得不摒弃自己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这里有那只堕妖留下的气息。
尽管已经十分微弱,但仍旧留存着,冰冷黏腻,犹如跗骨之疽。
顾央露出小鼻子嗅了嗅,兽瞳里流露出几分嫌恶。
那是只蛇妖。
聂九成觉察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央转过软乎乎的脑袋,在聂九成衣服里使劲嗅了一口气味想要洗洗鼻子,顿时闻到一股混杂了他自身气息的乌沉香气。
清而涩的气味让她不太舒服的脑子都清明许多,整只豹都有点怔愣,反应过来之后立时就抬起爪子冲着聂九成的里衣划拉了一下,给上边划出几道口子。
聂九成推门进了屋,见此有点无奈道,“我什么时候又惹了你?”
顾央哼了一声,没说因为你太香了所以惹到我了。
聂九成无法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找找这里有没有成稿。】顾央道。
聂九成任劳任怨地按她所说的做,将卧房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暗格,那册本应存在的成稿却依旧没有踪迹。
“没有,”聂九成打量着屋内的墙壁和桌椅,“司空在京城装作纨绔,不学无术,到了安源却又一反常态预备励精图治,写过的宣纸就搁在人人能见的文几上,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卧房里没有留下丝毫挣扎或争斗的痕迹,聂九成眉心微微皱起,“这里太干净了,即便被下人整理过,也不该这么干净。”
【有人来过县令府,带走过这里的东西。但与带走司空的并不一定是一路人。】
聂九成道,“你如何得知?”
顾央微微叹气,【我在这里感受到了那只堕妖的气息,如果是它的话,确实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聂九成的脸色微微凝重,“那司空......”
顾央动了动耳朵,不怎么高兴地接口道,【或许已经死了。】
他们都并不在意司空的死活,但事关谢瑜至的嘱托,想到或许不能够圆满完成顾央就觉得不悦。
聂九成用拇指指腹顺着她的耳朵捏了捏,“那只堕妖很厉害?”
顾央扭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有点不情不愿地承认道,【它若是不厉害,我会是这个样子?】
聂九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