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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暖炉上袅袅升起的烟雾,司马烈依稀可以看到母妃温柔的笑。
司马烈喃喃道:母妃,烈儿该怎么办啊?
烟雾散去,司马烈徒然伸出的手缓缓的落了下去。
思绪回到多年前的夜晚……
那时的自己约莫六、七岁的模样。正骑在木马上大声的喊着:驾,驾……手里挥舞着木质的长剑,小小的身子将母妃的披风披在身上。
一副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似的。端木秀儿含笑的问道:“阿烈,长大了想当什么呀?”
司马烈拍着胸脯道:“儿臣要做大将军。可以保护母妃。不让皇额娘和其他娘娘欺负母妃的。”
端木秀儿的眸子闪过一丝欣慰的泪光,摸着司马烈的脑袋道:“还是咱们阿烈最贴心。”
司马烈肉呼呼的手臂反手抱着端木秀儿,安抚似的拍着端木秀儿的背,奶声奶气道:“母妃不必伤心,阿烈会一直陪在母妃身边的。”
端木秀儿的低头吻了吻司马烈的脑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从他记事起,母妃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经常愣愣的看着院落里的花草发呆,或是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轻叹。
哪怕是父皇来时,也是一副冷淡的疏离模样。
记忆里母妃是个绝色的女子,神情淡漠。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记得有一回他问母妃:母妃,为何九弟他们都有外公外婆啊?
端木秀儿的嘴角噙起一抹甜美的笑,道:咱们阿烈也有外公外婆的。只是母妃的父亲母亲在很遥远的地方。若是坐马车呢?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到京城呢?
母妃又说,母妃的家乡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去处,那里四季如春,鲜花满地,那里天高海阔,那里自由自在……
说着说着端木秀儿的声音渐渐就由兴高采烈转为郁郁寡欢。
司马烈小大人似的回道:母妃,不要伤感。阿烈长大了,带母妃回家乡好不好。阿烈要看看外公外婆的。阿烈一日不见母妃都会很想很想的,那么母妃离开自己的母妃肯定也很想念的吧。
看着司马烈绕口令似的说辞,端木秀儿的泪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想着就算思念成疾,只要有阿烈在,那么一切便都值得。
末了端木秀儿,又郑重的叮嘱道:阿烈,答应母妃,将来无论如何都不准让战火在母妃的家乡烧起,好不好?
那时的司马烈虽不懂,但还是懂事的点头。那是母妃心心念念的家乡,那是母妃所珍视的,他必然不会的。
“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往咱们这来了。”有丫鬟担心的声音传来。
端木秀儿揉了揉司马烈的脑袋道:“阿烈,咱们来玩个游戏,捉迷臧。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出来、否则就输了。输了,母妃就不高兴了。”
司马烈点头道了好,仔细的看了看,终于选定藏在的帷幔后头。【△網】他要看着母妃找不着自己急切的模样,司马烈怀怀的想着。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端木秀儿躬身行礼。
司马烈看着盛装而来的皇额娘,满脸怒意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得意与畅快看着母妃。厉声喝道:“清嫔,你可知罪?”
皇额娘,是皇宫里头最讨厌的人了。她总是找母妃的麻烦,惹母妃流泪。可是小小的司马烈对她有些畏惧。因为皇额娘永远一副严肃的样子,从来不笑。
“臣妾不知犯了何罪,惹得娘娘生了如此大的气。”端木秀儿双眼平视着眼前华丽至极的女子。丝毫没有怯意。
“狐媚的东西。犯下如此不知廉耻的事,还不知悔改?来人啊,给我带人证。”皇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皇后是后宫之主,她清楚皇帝是不可能属于她一个人的。所以她可以允许皇帝雨露均沾,但是却不能允许皇帝对一个女子动情动心。
眼前这个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桀骜女子。她凭什么可以占据皇帝的内心?自己才是出云的皇后,皇帝唯一的妻子。
被侍卫压上来的是端木秀儿的贴身婢女。
“你的贴身婢女指认你与侍卫私通。此事你认是不认?”皇后居高临下的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端木秀儿扬起精致的脸,冷声回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果然是外族的女子,当真是不知廉耻。”皇后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皇后娘娘不必用此下作手段来诬陷臣妾清白。臣妾的清白,皇上心里明白。”端木秀儿寒声道。
“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想搬出皇上来压制本宫吗?”皇后尖细的护甲轻轻的划过端木秀儿的白皙的脸颊。
又俯身附在端木秀儿的耳边道:“陛下去安国寺祈福。今儿是回不来了。若是你懂事,本宫可以考虑放过那个孽种。”
皇后的眸子朝帷幔后头示意了下。
端木秀儿的脸色变了变,颓然道:“臣妾知罪。”
皇后满意的点头,又示意太监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匕首,毒药,白绫。
“自己挑一个吧。”皇后的声音虽轻轻的,却似催命的阎王似的。
端木秀儿看了看帷幔后头的司马烈,咬了咬牙将精致的玉瓷瓶握在手里。
到底是天家富贵,连刺死的毒药都装在如此别致的景德镇瓷器里。
“还望娘娘言而有信。”端木秀儿双目定定的看着皇后,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就仰头将毒药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