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是否只会带来痛苦呢?为什么不放弃挣扎呢…为什么不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死亡的降临呢…
杨克尔打从心底下发出来了这样的疑问,他…不解…
“杨克尔…”大贤者静静望着场中,那浴血厮杀的勇士,他的嘴角,泛起轻轻的笑意,道:“你看…莫拉先生浑身是伤,他…他这样的状况…还在坚持战斗,是…是怎样的力量在支持着他啊…你知道么…”
杨克尔茫然摇头。
“…信念…”比埃霍夫吃力的笑着:“人,只因为心中的信念而奋斗…杨克尔,当你见到天上的乌云遮住太阳,当你见到永恒的黑暗降临到大地,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你,你…会相信什么呢…”
“相信…相信什么?”杨克尔愕然。
“你相信光明…你相信光明会重临大地么…就像你相信那枯萎的野花…她会再次盛开么…”
杨克尔呆了…他信吗?他不信!他怎么能信?
“杨克尔…”大贤者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支苦材一般的老手,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一朵枯萎的野花,在白色的圣光下,那苦死的野花…竟然开始…重新收拢、结蕾、绽放…然后,最后,一朵香气四溢的鲜花,重新盛开在大贤者手心上…
“咦?…”杨克尔惊奇的接过大贤者手中的花朵,心中充满了欣慰与好奇…
“杨克尔,拿起你手中的圣杖吧…记住,只要你拥有信念,你…就拥有力量…”大贤者缓缓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随即,他瞑目不动了。
“老…老师…”杨克尔摇了摇老师的身体,发现后者已然不动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死了…
此时,这位十五岁的少年脸上,竟然显出了莫名的成熟,他,将老师最后的礼物冻结为一朵冰花收到怀里,他,一脸的坚定的望着老师的尸体,道:“对不起…比埃霍夫老师…我…我似乎…终于有点了解了!”
此刻,场中的剑斗已分出高下,诺阿诺德双手双剑,莫拉独臂单眼,厮杀不过十合,莫拉身上又平添数十伤口。
然而,诺阿诺德不禁急躁起来,眼前的残废勇者浑身是伤、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死去,然而,在自己疯狂淩厉的剑雨刀网下,残废勇者竟能苦苦支撑,而且,他始终不呈败象,而如此的情景,对诺阿诺德本人来说,实在是生平仅见的一次。
是什么力量,是什么力量使得眼前这个蹩脚的残废,竟能够…经能够一次又一次抵挡住自己滔天的攻势?是什么!?
诺阿诺德越斗越急,越急越怒,当下,只见他双剑合在一处,一声巨哮道:“啊啊啊…瞬狱魔舞剑!”
那“瞬狱魔舞剑”系诺阿诺德生平第一绝技,双剑乱舞,剑风所至,四面八方,令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而且使用如此绝技,力量速度,无不比平时激增数倍…
当下,只见诺阿诺德手中白色的诅咒之剑、黑色的黑魔剑,化为黑白两道长虹,那一道道黑白交错的光弧,顺着诺阿诺德魔魅一般的身影,纵横交错,一道道犀利至极的剑路,从四面八方,向场中央独臂持剑的莫拉罩去…
剑道诡异,剑气激起地上沙尘,灰飞成雾…如此惊心动魄的激战,直令四周的旁观者摒住呼吸…
猛然间,金铁交鸣,血光涌现…两条交错的身影,再分将开来的时候,现场的情景,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莫拉,浑身被斩出数百刀,此时,这位昔日的俊美公子已彻底不成人形,他的鲜血碎肉流了一地,他手中的长剑已不知去向,而此刻,他,仍自坚强…坚强的站立,他唯一修美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而诺阿诺德呢,二人分身开来的时候,他定定的站在原处,全身毫发无伤,准确的说,应该是全身除了胸口以外…毫发无伤,他,一脸的错愕,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愣愣的注视到自己胸口上,而在那里,心脏处,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已然扎透了他的心脏…
原来,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莫拉放弃防守、集全力于一剑,他拼着与诺阿诺德同归于尽之心,任凭诺阿诺德千刀万剑斩在自己身上,而一剑直捣黄龙,最终,竟然洞穿诺阿诺德的心脏…
这一招,无疑是最强大、最勇敢的一剑,勇者之剑!
当下两人之间的场面,惊骇莫名,而现场中旁人万千,此刻却静静无声,竟是…细针落地可闻。
“啊…啊…这…这怎么可能呢…”嘴角吐出鲜血,诺阿诺德的刀疤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怒吼道:“莫拉。拉莫斯,你…你这个小崽子…我要杀了你…啊啊…”说着,他胸口插着长剑,却向莫拉虎扑过去,其时他怒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