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纷纷涌向庭院之中。院内的元气渐渐的增多,明显要比平时浓郁不少。
元气缥缈无形,若非是汇聚到一定的程度,根本无法见到其貌。这时飞扬屋子的周遭,缓缓弥漫了一层薄薄的元气之雾,好似朝阳升起前,山谷中的迷雾一般,悄无声息的裹住了屋子。
卿颜看着不远处的窗棂,眼睛眨呀眨的,宛若能看穿一般,元气的变化,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同。但夫妇二人却是对望了一眼,均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惊喜,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天地元气的汇聚,可不是它自愿而来的,那是在修士突破大境界时才能产生的异象,是被丹田强大的吸力吸扯而来的。但夫妇二人极少听说过,修士突破重元境时,会有这般的异象。
心念至此,夫妇二人不由得大喜,心都是砰砰跳了起来。突破重元境时便能有异象的修士,只要中途不陨落,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低了。
在三人满心的期待中,时间渐渐过去了一月有余。三人守在屋前,不由得焦急、担心起来。这么久过去了,可飞扬却迟迟没有突破的迹象,这显得就有些古怪了。
修士突破重元境时,七天或是十天,最多是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成败都会有个结果,可飞扬究竟是怎了呢?
这段时间,最为煎熬的还是卿颜,两只眼睛熬得满是血丝,眼睛周遭都是肿起了老高,神不守舍看着飞扬的屋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合之际又在无声的叫着师兄。
突然之间,屋内的气息一阵剧烈的躁动,屋子周遭的元气,也随之汹涌的翻滚,以屋子为中心,如同海浪逐岸一般,纷纷向着周边逸散而去。
元气一旦逸散消失,飞扬的冲击重元境必定失败。卿真寺三人心下大惊,均为飞扬担忧无比。卿颜更是浑身颤抖,紧握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破大境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不能一鼓作气的突破成功,那么突破时承受的痛苦,产生的幻想,以及那难以数计的折磨,就会成为修士难以破除的桎梏,极有可能仙途就此止步,修为再无寸进。
“飞扬,不必惊慌,守住本心,保持心清神明,排除无谓杂念。徐徐运转功法,从无开始,直至运转一个小周天、大周天,循环反复不要停歇。过去种种已成为过去,切不可执念不消,误了大事……。”
就在元气马上要消散之际,卿真寺的声音,传入了飞扬的脑中。他浑身不由一震,青头残杀几兄弟的画面,骤然在他的脑中破碎。
飞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泪不觉在眼角流下,他多渴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多么盼望一切不曾发生过,多么希望……
然则一切总是可望而不可及,奈何他却无回天之力!是以哪怕是在他的心魔幻境中,他也希望画面就此停住,纵然是让他就此沉沦,亦是无怨无悔,他多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几位兄弟。
“飞扬,心魔已去,为何还不运转周天,再迟片刻悔之晚矣!”
师父的声音再次传来,飞扬不禁又是一震,冷汗瞬间便打湿了衣衫,暗恼自己愚不可及,若不是师傅两次及时提醒,险些就因为心中执念而坏了大事。当下谨遵师父教诲,再次运转七曜无尽功。
身边成堆的元石,在功法的炼化下,散入丝丝元气,纷纷没入他的身体。同时,周身散出的吸力,也渐渐扩散了出去,在吸力的汇聚下,一缕缕天地元气纷纷钻入了屋中。
散逸的元气,再次朝着师兄的屋子汇聚而去,卿颜多日愁眉不展的娇颜,终于有了一丝喜意,只是那两只包子眼睛,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夫妇二人抹掉了额头的汗水,心绪总算是平稳了许多,但却是不敢大意,仍然时刻注意着飞扬的动向。苏悦云侧头看了一眼卿颜,见她如此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疼,低声道:
“颜儿,去到窗棂下盘膝打坐,用心感悟重元的意境。切记不可运转功法抢夺元气,不然会坏了飞扬的大事,细细感悟就好,去吧!”
卿颜依言而行,乖巧的来到窗棂前,嘴角现出一丝甜蜜,却是不敢向里面张望,生怕打扰了师兄,安静的在墙边坐了下来。
良久之后,天地元气汇聚的速度骤然加快,缕缕元气纷纷踏至,时间不久,整个庭院阵法内的元气,便又浓郁了许多。飞扬突破重元境,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卿真寺单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个玉瓶,对着屋子说道:“飞扬,这是两枚释澜丹,若是境界无法突破时才可服用炼化,若是能够突破境界,则不要借助外力。”
说罢,卿真寺大袖一挥,一道白光激射而出,透过窗棂飞了进去。白光进入屋中,竟然轻飘飘的落在了飞扬的身边,便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此时的屋内,已如充满了浓浓的烟雾一般。但见虚空中的元气之雾阵阵翻滚,向着飞扬涌去,触碰到他的身体上,便被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飞扬体内丹田处,一个拳头大小的漩涡,正在不行的快速旋转,无数炼化入体的元气,再漩涡的淬炼下,越发的稀薄,越发的凝练。最终变成一丝丝精纯的法力,修补着残缺的丹田轮廓。
当最后一处残缺的轮廓,被修补完成时,飞扬只感觉浑身猛地一震,一股莫名的大力,从丹田处立时迸发而出,直震得他周身的经脉和窍穴,都是为之一胀。
随之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