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阁内风波起
建平二年。
当朝御史大夫王嘉育有两子,王商陆和王葶苈。彼时,商陆18岁,葶苈16岁。这两个孩子虽然从小长在一起但是心性是有些不同的,商陆自幼就爱武,什么兵器武功,战略兵法早就烂熟于胸,到18岁时也是满身武艺,但是也并非有勇无谋,用王嘉的话来说就是可为将才。所以王嘉也是请来武学名师俞言亲自教授武艺。
而葶苈自幼体弱,所以从小就爱看些医术典籍,颇通岐黄之术,10岁就熟读官学教育的《五经》,对外说喜欢儒家风范,可法、道两家典籍也看的多,而对琴棋书画也非常喜欢,弹的一手好琴,坊间也有笑称为小伯牙,或者王伯牙传闻他8岁弹琴,便能使教授琴艺的女老师太白大有所感,而这音律境界也不外乎如此了。但他面容有些病态,常常表情若有所思总是容易给人一种不在人间的感觉。自幼读书也就只读一遍,因为自有过目不忘之本事。而12岁时隆冬时节,其父带他去县令家中做客,正巧遇见一老妪状告恶绅为霸占其子羊皮袋中的银两竟然将其子殴打致死一案。而当县令宣二人上堂之时那羊皮口袋上竟有了那恶绅的家印,就更加雾里看花了。当时县令苦无良策,葶苈打开羊皮口袋一看,中有银两若干,染着墨迹的画卷一个,就以一稚子声线说:“那你们二人舔舔那羊皮口袋。”老妪和恶绅舔食后,葶苈问道:“这口袋可有滋味?老妇人年龄长你先答之。”老妇人回答说没有味道,葶苈便道:“大胆老妪,门口大雪将袋中古画和袋上字印都已晕开,明明沾染雪味,你居然说没有滋味!请县令大人将之乱棍打出!”待县令欲将老妪打出时,他又说:“大人且慢,我们听听乡绅如何说?”那乡绅泼皮见状就符合说:“是雪味是雪味!”葶苈便又道“好个大胆乡绅,看来你只知袋中有银两,不知袋中有古画,你心中有鬼,新加一印,墨印渗透到古画上又遇雪水晕开,使得古画价值全无,倘若是旧印,岂可晕染?而你贼心不安,我方才问道是何滋味老妇无惧敢以实话答之,你居然复合说有雪味,可知雪哪里来的滋味。县令大人此案案情已明,请速判之。”而断这一案也一度成为坊间美谈。其父也说若身体好些可为文臣,不过一个男孩子大抵看起来弱了一些。
所以总体上王嘉更偏爱大儿子商陆一点。而由于两个男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商陆性格爽直,也总是照顾弟弟一些,又是同母所出,葶苈又比较的淡然所以兄弟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偏爱又所减淡,相反哥哥总是为弟弟出头,而弟弟也就为哥哥出谋划策。
而外人也总说王家家和万事兴。事实也是如此。
这日,两兄弟和俞言照常在家中院子里习武看书。想来那也是个落英缤纷的时节,坊间传言在王家的后院,有一大片桃林,到了春天满园夭容灼灼,美不胜收。
青草萋萋,一泓泉水搅乱了晨寒柔情荡漾,绿芽随风飘摆下,园中葶苈正坐在树枝上,一管清笛悠悠,花舞弥漫里,商陆发足疾奔其中,三尺长剑洗练春风如玉蕊绽放。
这笛声剑影中渲染的却是年少的最好时光。
“这剑的攻法的去势应该急而准打的是轻灵,而这守法剑圈的回势应该缓而粘,你的问题就是去势急准有余而回势缓粘不足。这跟你性格急躁不无关系,这套剑法是仿照风吹竹的意境而来,你要好好去领悟一下。”
“俞师傅,你教的已经很好了,不过我看这套剑法身形姿态是很美的,如果让我来练那只能是缓而粘了,一点进攻性都没了。哥哥这个粗人你跟他说什么风吹竹他是体会不了的。”
“你哥哥我粗是粗了一点,不过斗大的字还是认识几马车的,你小子这么轻看我,小心我把你的琴弦涂上浆糊。反正我不懂欣赏。”
“哎哟你就饶过我的琴吧,我总过不过那么几件值钱物事,玉箫上次已经被你拿来接鱼竿报复我了,你还想动我的琴,看我跟你叫俞师傅教我几招教训你。”
“你想说你变成鬼然后再来杀了我吧?”
说是迟那是快,葶苈已经弹出一块碎石,而“叮”的一声已被商陆横剑挡下。
“呀喝,没想到弹琴还弹出个弹指功来了。你是想谋杀亲哥吗?”商陆从来都是如此的话不择言。
“一个你挡的住我丢你一把看你怎么挡。”
俞言笑呵呵的看着这两兄弟的打闹,然后说到:“看样子是该教葶苈点简单功夫,防止你这个缺心眼的老是欺负。不过葶苈,你说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好?”
“如果要葶苈来取的话肯定又是什么花什么树什么草的,前段时间的那个枪法吧,明明我觉得舞起来虎虎生威,他偏要给取个名字叫流英蓬蒿枪法,一下就女子气的厉害了。”
“你懂什么,俞师傅说着套枪法强在快如松果坠地,前刺的时候去路准确层层固定如青松拔节,舞动起来枪尖如同落花缤纷笼罩范围极大,所以才想了个文雅的名字,如果你取的话肯定是前刺枪回环枪,难听的要死,俞师傅可是文侠。”
“也是,前刺回环枪是难听了一点啊。一听就知道怎么攻该怎么守了。还是有墨水的人懂得糊弄人啊。”
“承认了吧,呆子。这套剑法干脆叫拈竹剑,剑法轻灵,完全没有笨重感,而师傅也说应当回势缓粘我想用意大概是在守的时候能够贴制住对方的兵器让对方不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