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着商陆的拈竹剑法本是初学,任他如何练武奇才都不可能应付这么多侍卫,而且他实战经验又少,如果是在开阔地带早就被这些侍卫生生擒住,还如何做到夺人兵器不取人性命?只是因为走道狭窄,他恰如一夫当关,侍卫同时近身也只得两三人,所谓来一个夺一个,来两个砍一双。而自幼在庭院中俞言根据庭院环境所教授的飞柳浮云步法也正是适合在一个限定的环境中的闪躲飞奔。所以商陆显得格外灵活。
“是谁说运气不会比悬于投还好的!我看你就能去买个宅子!”豆大的汗珠从商陆的头上滴下来,他对着葶苈骂道。
不过这几句哪里是蜀郡方言,分明地道的关中味。
听的甘遂楞住了。甘遂看了葶苈一眼,葶苈说:“没的时间跟你解释了。你自己边上找个地方趴着。”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越聚越多,商陆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只听“噔”的一声,一个侍卫的刀砍到银汉上,虽然短兵相接,但是银汉的质地岂是一般青铜刀剑能比,所以那侍卫的刀生生断成两半。而商陆也因这一震,手中长剑险些脱手,但是说是迟那是快,商陆一把抓住剑穗一个回环,宝剑飞回途中又划剌倒了几名侍卫。可是此时身前身后也全是人,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住手!”只听楼上主宾说到,“今日本是风雅,先是得听一曲绝妙,二是得见一舞倾城,本已是乐事,现在又见如此俊俏功夫,值了,开怀矣!罢了罢了无谓多伤人。这位少侠功夫了得,不知在下可否请令弟真诚相邀再歌一曲?”
看来这主宾是个明白人。
望了望趴着的甘遂和人群中的商陆,还有站在过道上的穆莲,心想自己就去做个和事老吧,反正祸有一半也是自己闯的,于是什么尊严高傲暂且放在一边,人群也为他让了个道出来,然后下到堂中见几个仆人已经架好了琴在台中,他便来到琴边。呼了一口气缓缓坐下。
“不知道阁下想听什么?”
“你方才随便一歌已是了得,你现在权且再随兴一歌,这歌本来就是有感而发。”只听帘中那人说道。
葶苈细细一回忆,
词到: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蘧篨不鲜。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这一首《邶风·新台》,原是说与后母私通的卫宣王强占了为自己私生子迎娶的少女齐姜,在河上广筑新台锁尽齐姜一生欢愉的王族丑闻,后世也将这个典故称为“新台之讥”,用来讽喻帝王将相所褒扬的道德对上不对下的虚伪,形容王亲贵胄道德的沦丧。想来也颇为恰当,不过显然满堂宾客也都是熟读诗书典故之人。
此曲一出,满堂气氛如冻结,问了一句:“果真胆识过人,你不怕再起事端?这个不好,换一个吧。这样,你现谱,悲凉一些的但是不准出现苦啊愁啊这样类似的词汇不过曲终亦要发人上进,一杯酒的时间为限。做不出我可要罚你上到我行馆喝一夜的酒。我要开始饮这一杯酒了。”
“这样还了的?”葶苈心想,“还不要说一夜不回回去要被父亲罚死,更说这个座上宾本就好男风,跟他回去还不定发生什么呢。可是眼下要我作个歌出来,又哪里是容易的事呢?”
突然前几日和太白采风游历之事涌上心头,望着堂前残烛,心一横,娓娓唱来,指尖却是太白的《长相思》一调。
词到:
花好月圆华露正浓。
谁点孤灯睡眼惺忪。
奈何幼子姓名在册中,
只得连夜密密缝,送儿前线勿要思江东。
古来之事,皆如此,仿佛连夜降雪忽晴霜又重。
想
何人剑舞曲毕自决营帐中,
何人自刎乌江不成帝王梦,
何人与妻诀别挂首东南风,
何人锤倒长城泣夫一场空。
自知采珠终有一日丧淘中,
自知砍樵须得某年跌崖中,
人生在世万般好,徒来还归一枕梦,
归去归去兮叹息,维存后世谈笑中......
此处琴声断绝,歌声断绝,听也知道葶苈已经思路阻滞。
“果真奇才也,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回到发人上进上面来,按照我们讲好的……”
“我辈当自重!”突然一阵琴声歌声同时传来,是一清绝女声,琴声也是自那里传出,只见一女子,飘然进入堂中,而远处一童儿,正在为刚才那句伴奏,而想那句唱词也能归上韵,并且曲调也是宛若一人所做。真是此句只应天上来,来的及时,来的恰好。而一句短短5字在韵上,在调上,在意上都与前面贴合的天衣无缝,而且恰好归旨在发人上进上,这一举没有十数年功力不能办到。
只见此女十指纤纤,身姿婷婷,不过年龄略长可能有30左右,不过面容姣好,唯独鬓发雪白,其余各处青丝也隐隐泛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