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看见,气的身子直抖。用手指着夏竹,“你竟然威胁我?”
春花咬了咬牙,也学夏竹的样子跪了下来,用金簪抵着自己的肚子:“求阿娘放过媚烟!求阿娘成全!”
阿娘退后了几步,气极反笑:“好、很好!一个两个长大了,都敢反了!连阿娘的话也不听了!”
“今日,我就要媚烟死,你们谁也救不了她!”阿娘也摞下了狠话。
夏竹心里一急,手上一用力,腹部就被她划开了一道血线,她大喊:“求阿娘成全,放过媚烟!”
春花深吸一口气,看样子也是要学夏竹那样在肚皮上划开一刀口子,阿娘的手忽然拉住了她。
阿娘阴冷的看着夏竹和春花,森然道:“好,很好!你们够狠,你们比阿娘想象中的还要狠!我成全你们,今日就饶媚烟一命,来日你们莫要后悔!”
阿娘话一出口,啊大啊二的板子也应声而止。
我被春花和夏竹解开了绳子,一旁的丫鬟把我搀扶了起来,我的腿已经站不直了,手一摸后背全是一片鲜血,疼的我倒抽几口凉气。
可能是我面色太过苍白难看,吓到了春花和夏竹,她们赶紧让男仆被我回李园。
春花道:“媚烟,你好好休息,不要让背部的伤口开裂了,我给你请大夫去。”
夏竹赶紧点头附和,两个人在此时都放下了成见。
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奴仆稳稳地把我背走,途中经过一处偏僻的小角落,我看见了秋月。
秋月一直站在拐角处,目光冰冷的看着我,眸底全是仇恨。
我“呵”了一声,这一声似是牵扯到了我的伤口,让我疼的又抽了几口凉气。
不一会儿,我就与秋月擦肩而过。
我回到了李园,成沁一看见我背部的伤口立刻就哭了出来,她不敢碰我,只敢站在床边细细啜泣。
还是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嬷嬷赶紧让成沁去拿一壶烈酒,再让成沁去找伤药。
成沁赶紧找了一壶酒,只是伤药却只找到了一点,前段时间成沁摔跤了,把伤药都用的差不多了,结果又忘了去采买。
成沁手里拿着一小瓶伤药,又是哭又是自责,一直都在说对不起我。
我扯了扯嘴角,虚弱道:“成沁,不关你的事情,我也想不到一回来就会被阿娘打的这么重,这是**,我们都预料不到。”
我唤成沁把烈酒倒在我的后背给我消毒,成沁哆嗦着拿起酒,有些害怕,不敢倒太多,只敢一点一点的倒,疼的我龇牙咧嘴。
嬷嬷拿了铜盆装好水走进来,见成沁这样,立刻把酒拿了过来,朝着我的背狠狠一泼----
“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疼,实在是太疼了,仿佛有刀子往我骨头里刮着那样,犹如凌迟!
成沁在一旁哭道:“小姐,你疼就叫出来吧,别咬着嘴巴啊,叫出来就不疼了”
我松开了唇,低头往被子狠狠一咬,眼睛瞪大,承受着这痛苦。
我不会叫出来的,我要看着,我要记着,今日阿娘付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疼痛,我以后全都会一一奉还!
烈酒消了毒之后,嬷嬷拿起仅有的伤药先把我最烂的部位给上了。
一顿忙活下来,已是中午时分。
南嬷嬷道:“成沁,小姐伤着了,肯定得食补,你快去给小姐做顿好吃的。”
成沁这才回神,连忙道:“我现在就去膳房催催丫鬟!”
李园的丫鬟之前经过瘟疫,死的死。伤的伤,除了跟在嬷嬷身边的书雅,只剩下一位丫鬟还在膳房工作。
等成沁离开了,嬷嬷把门给锁上后,走向我凝重道:“小姐,你不是说夏竹和春花小姐去叫大夫了吗,怎么这大夫----”
我冷冷一笑,眸底一片凉薄:“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大夫还不来,那就是不来了。”
我伤的这么严重,春花和夏竹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找虞美人的大夫,但虞美人的大夫听命阿娘。
不用想也知道,阿娘拦着不让大夫来看我。
看来阿娘是下定决心要把我往死里整!
嬷嬷听懂了我的话,眉头紧皱担忧道:“小姐,你这背上的皮肤都烂了,要是处理不好,伤口就会破烂发脓,很有可能会引起高热,这大夫是一定要看的。”
“阿娘想要我死,她是绝对不会让我看见大夫的,嬷嬷。你以前学过一点医术,你来帮我处理!”我咬牙道。
嬷嬷犹豫片刻,脸上一定,打开门给我去找裹布了。
嬷嬷不是大夫,她处理起来肯定不会比大夫好,但我也没办法,不处理,难道要等着伤口溃烂发烧吗
背上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传来,我额头不断留着汗,感觉就快痛晕了去。
“砰!”门这时被打了开来,我以为是嬷嬷回来了,小声唤了句让嬷嬷拿水给我喝。
然而没有丝毫动静。
我眉头一皱,转头一看,瞳孔一缩,是秋月!
秋月缓缓地像我走来,她还是昨天那身舞娘装扮,飘然若仙的流云髻,额头画的鲜红花钿妖媚动人。
只是秋月此时脸色一片阴沉,嘴角白的有些发黑,配合着这身装扮,怎么看怎么都有种索命罗刹的感觉。
我心骤然一跳。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伤口处陡然传来一波痛感,让我恨不得晕了过去。
我狠狠握拳,强忍着痛苦平静地问道:“秋月,你是来看我的吗?”
秋月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