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蔽日,杀声震天。这块低洼之地已经遍地横尸,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双方的士兵依旧厮杀在一起。
他双眼通红但依旧目光如炬,身上已多出负伤却依然面不改色。手中的战刀沾满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刀锋已经有些许卷刃,胯下的战马有些疲乏,战马狂奔流出的汗水尚未来得及风干,就结成了一层冰霜。
这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寒冷傍晚,这是两个政权之间一场异常残酷的战斗。
不远处一个副将满脸血污,策马奔来,连斩对方几名士兵,冲到他身边气喘吁吁的喊道:“将军,鲜卑人已经全部被我们围住,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他们还有死战到底的意思,我怕弟兄们会伤亡很大啊。”
“别慌,你传我命令,前锋部队继续死战到底,中军稳住,擂鼓摇旗呐喊,声音越大越好,把假人全部竖起来,混在我军将士之中,我自有安排。”他淡定从容的向副将传递这军令,然后对身边的传令兵喊道:“你传我军令给李昌,让他把雪狼谷方向的路空出来,给鲜卑人一个突围的机会,记住,让他做的向真的一样,别露出马脚,速去!”
“得令!驾!!!”传令兵两腿猛的夹了下马肚子,狠狠的抽了一鞭,战马飞奔而去。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跟我杀了鲜卑崽子!”他举起战刀,对身后的一群神情坚定充满杀气的军士们喊道,然后率先冲入了阵地
不久之后,传令兵已经找到李昌,李昌正在率领部下与鲜卑人酣战。
“李将军,大将军有令,命你将雪狼谷方向的路空出来,让鲜卑人突围,要做的像真的一样。”
“回禀大将军,末将领命,定不负大将军所望。”
李昌挥刀将敌方一名骑兵斩于马下,然后对部下将士大喊:“兄弟们,跟我走!”
与此同时,四面高山上鼓声如雷,漫山遍野都是人,如同潮水一般要将鲜卑人淹没。
鲜卑人的中军已经动摇,方阵开始乱了起来。一个满脸胡子的彪形大汉对一个头发微白的将军模样的人喊道:“将军,赵军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你看这四面八方全是他们的人,我们赶紧突围吧。”汉子的语气中略带惊恐。
“妈的,之前斥候不是禀报说石瞻的赵军只有5万人吗?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人?老子不信今天他能吃了我。别慌,传我令,中军向雪狼谷方向突围,辎重全部就地扔下,你率领前锋军,定要将雪狼谷方向撕开一条口子,否则提头来见!”老头对汉子下了死命令,然后吩咐身边的人道:“命三千弓箭手和五千长矛兵携盾断后,防止赵军的骑兵追击。”
“得令!”
“石瞻这个狗崽子,以为老子是只羊,今天我要他知道,老子独孤南信是只狼!一只抓不住的狼!”独孤南信狠狠的勒了一下马缰绳,然后对身后的人喊道:“孩儿们,跟我冲!不要掉队。”
独孤南信的中军跟在前锋军的后面,开始向李昌堵住的雪狼谷方向杀去,按照大将军石瞻刚刚的命令,李昌带领所部士兵先是血拼,然后一些士兵佯装溃散,鲜卑人见突围有望,于是对李昌的军队疯狂冲杀,半个时辰不到,李昌的包围圈已经被冲破。独孤南信见状大喊:“孩儿们,跟我杀!
鲜卑人跟着独孤南信的帅旗,朝雪狼谷方向突围,很快就有不少人冲出了包围。于此同时,冉瞻正在向部下下达军令:“命李昌率领所部军士佯装追击,掉队的鲜卑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掉。点狼烟,给王世成发信号!”
“得令!“传令兵火速策马而去。
独孤南信率领鲜卑大军一路向东挺进,很快就完全冲出了包围圈,而李昌则率领骑兵穷追不舍。独孤南信留作断后的弓箭手和长矛兵几乎被李昌全部歼灭。
“报!”传令兵从乱军之中冲了出来,在石瞻跟前勒马,大声喊道:“李昌将军命小的报告军情!”
石瞻此时一身护甲已多处破损,显然受了伤,他喘了口气,问道:“快说,军情如何?”
“按您的吩咐,李将军已经将鲜卑独孤南信的人马诱致雪狼谷方向并让其突围,现在李将军正在追击敌军,独孤南信留下的弓箭手和长矛兵已经被李将军率部歼灭。”
“李昌干的不错,剩下的就看王世成能不能瓮中捉鳖了!”石瞻严峻的脸庞漏出了一丝笑容。
“大将军,下面我们该怎么办?”石瞻旁边一个副官问道。
“给我换把刀来!”石瞻将已经卷刃的刀甩在了地上,接过身后一个骑兵递过来的战刀,然后手刀入鞘,勒马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现在头羊已经钻进了羊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羊全部赶紧去,羊进了羊圈就无处可逃,剩下的就是一只一只的把他们全部杀掉,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杀!杀!”士兵们杀气冲天,尽管有的已经受伤,有点似乎还有些体力不支,单个个双眼都充满斗志。
“大将军,兄弟们激战一天了,现在还要追击吗?”副官问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兄弟们,我知道你们现在人困马乏,但是我们离胜利只剩下一步了,我们家乡的亲人还在等待我们凯旋的消息,今夜,我们让鲜卑人死无葬身之地,今夜,我们的功绩将留存青史。”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士兵大声喊道:“大将军,只要您下令,兄弟们刀山火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