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尴尬的看着梁郡主,只见梁郡主拂了拂衣袖,转身问道:“水打来了吗?”
一个婢女端着木盆走上前,恭敬的回答:“郡主,水来了”
原本众人以为梁郡主会命人给石世擦擦脸,所以特地打了一盆温水,没想到梁郡主转身就端起木盆,一股脑儿把一盆水全部浇到了石世的头上。
“啊!”石世一惊,一边坐起来一边骂道:“哪个混账!”
几个下人吓的站到了一边,粱郡主则把木盆递给了身后额婢女,淡定的吩咐道:“把殿下扶起来,喝碗醒酒汤。”
“滚开!”石世冲身边的几个下人吼道。
粱郡主看了看一脸为难的下人们,挥挥手,说道:“你们先退下。”
“是……”众人连忙退了出去。
石世满脸怒意的看着粱郡主,质问道:“今日你想做什么?嗯!”
“殿下酒醒了吗?”粱郡主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石世。
石世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晃晃悠悠的转身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粱郡主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在自己的府上饮酒,有何不可吗?”
“殿下是不是觉得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才如此放纵?”粱郡主反问道。
“老九已经被父皇叫去屯田,燕王府也已经和西华侯府联姻,屯田已经开始落实,本王还有什么好愁的?太子之位早晚是本王的!”石世一脸自信的说道。
粱郡主冷笑一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殿下倒是高枕无忧了,却不知现在外面风声鹤唳,您怎么就有心思在此饮酒作乐?”
“风声鹤唳?休要危言耸听!本王怎么就没听到?哪呢?哪呢!”石世尚未完全醒酒,言语举止上毫无往日的风范。
“殿下还是先把醒酒汤喝了吧!”粱郡主低身端起了那碗醒酒汤,递到了石世的面前。
石世原本是想挥手打翻,但是仅存的一丝清醒,让他终究还是乖乖端起了那碗醒酒汤,极不情愿的喝了下去。
醒酒汤味道并不如美酒,喝的石世直皱眉头,不过一碗醒酒汤下肚,脑子倒也不那么晕乎了。只是出于作为燕王的威严,石世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冷冷的看了粱郡主一眼。
“宫里传来消息,有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诅咒陛下,这件事殿下难道没有听说?”
“听说了。”石世淡淡的回了一句,问道:“这事与本王何干?”
“殿下难道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有何蹊跷?无非是有人大逆不道,待父皇查出是何人所为,砍了便是,你休要危言耸听。”
粱郡主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怎么就不明白,这件事说不定是庆王府和那刘贵妃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针对咱们燕王府!”
石世“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戏谑道:“你也太夸大其词了,本王听说这是那老萨满对父皇说的话,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这么居心叵测?”
“这话是老萨满说的不假,但是那老萨满这几日一直在宫里,连续几天,家中一直有陌生人出入,殿下难道就没听说?”
“陌生人?什么陌生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石世疑惑的问道。
“张豹在老萨满进宫的当天,便派人暗中盯着老萨满的一举一动,第二天,有个小太监给老萨满看了一样东西,隔天那老萨满便说有人行巫蛊之事,此事必定有蹊跷!”
“呵呵,这件事张豹已经告诉你了,本王却不知道,还真是有些稀奇!”
“张豹今日曾三次与殿下提起有事相商,殿下却未曾在意,所以他转而告诉了我。”
“什么巫蛊之事?纯属造谣生事!”
“江充一介小吏,能凭借巫蛊之事扳倒太子刘据,若此事真是庆王府策划的阴谋,那这小小的燕王府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陛下一道圣旨罢了。”
石世虽然偶尔糊涂,但是粱郡主的话,他还是听的明白的,武帝年间的巫蛊之事,他有所了解,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而以石虎之性情,岂能容忍这等事情的发生?
若是真有人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就罢了,可是若真如粱郡主所说,是有人想栽赃嫁祸,那燕王府还真有可能会背了这个黑锅。
想到这里,石世的额头都沁出了一丝冷汗。
“本王可没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石世解释道。
“陛下相信殿下您没做这才有用!”粱郡主提醒道。
石世缓缓站起身,捋了捋他乱糟糟的头发,一副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说道:“说不定是真的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那老萨满的家人已经被人控制住,日夜有人监视,若非心怀不轨,何必去招惹一个无冤无仇的人?”
“那也不一定就是庆王府搞得鬼!”石世始终心存侥幸。
“殿下想想,除了庆王府,还有谁能做出这样不择手段的事情?”粱郡主反问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是有人把矛头指向燕王府,那本王又能如何?”石世手足无措,毫无主见。
“殿下现在知道急了?”粱郡主略有不满的说道。
“你……”石世又羞又恼,不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殿下,下官有一个办法。”
石世抬头望去,张豹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方才不是走了吗?”石世皱着眉头问道。
“下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