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静默下来。
谢瑾只得再次开口:“哥,公子靖还未婚,你说金齐可不可能联姻?”
谢瑜说得肯定:“不可能。”
“为什么?”在谢瑾看来,只要金齐两强结合,尽管秦国国力不弱,但终难阻天下一统之势。
“金初阳以女子之身登王位,本身就倍受争议,金国可不是梁国,金国宗室是不会同意的,金国的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金王手段强硬,要不也不可能登基为王,他们阻止的了?”要知道金王现在还稳稳的坐在王座上。
“阻止?金国不是梁国,金初阳在杀父弑兄之后能以女子之身登基为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父兄都是昏庸之辈,金国需要强主。宗室和臣子帮金王稳定朝纲,未尝不是因为金王承诺会还政于宗室。”
谢瑾不以为意,“要是金王有心,以金王的手段,这些不是问题吧?”
谢瑜点头,“自然。”说完,谢瑜面不改色的投下一惊人信息,”常错于金国有大功,有传言说他思慕金王。”无风不起浪,谢瑜觉得看起来最最不可思议的情报,有时候往往会是事情的真相。
“不是吧?”谢瑾咋舌,常错竟喜欢金初阳?想着战场上那个一身金甲的女子,虽不是容颜绝世,却也是气质无双,即使不喜欢常错那家伙,谢瑾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算得上天作之合。
“谁知道呢?”谢瑜接着道:“反正现在齐金两国未曾联姻——况公子靖曾言:‘天下未平,何以成家。’君子重诺,他是必定不会在现在娶妻的……即使金齐联盟,两国缔结婚盟,两国国主一日不成夫妻,两国就不可能同心同力,也就有得是办法离间他们。这样也好,主公于我们有救命之恩,他在位一天,我们便辅佐秦国一日——”
谢瑾沉默,秦启尊当得盛世明君,只可惜,他们身逢乱世。而秦启尊为人多疑,重帝王权术,喜制衡之道,并非他们所期望的天下之主。尽管知道秦启尊救他们兄弟俩是有目的的,但救了就是救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开口。
沐浴着阳光,静享这午后的安逸时光。
窗外,枫叶依旧红艳——
只不知这火红的叶子能留到几时?
秋雨,斜风,朦胧景。
二人,观雨,湖心亭。
“公主,这样的天还有心情观雨,心情不错?”
锦兰轩端坐在石凳上,视线望向远方,根本不搭理不请自来的齐靖宇。自那日后,齐靖宇已经成为她这儿的常客,刚开始她还会以礼相待,现在,她已经学会忽视他了。反正,就是她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没听到锦兰轩的回话,齐靖宇也不以为意,自觉的倒了一杯茶,呡了一口,无奈的撇了撇嘴,竟是花茶。他放下杯子,没有再喝的**了。说实话,他这么频繁的来这里,也是因为他的日子实在是太单调了,来她这里,即使就这么静静的坐上这么一天,也是趣味盎然的。
未明于他,是友。然,自辅佐他以来,未明就恪守着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肯越之分毫,况以未明的脾性,也是不会和自己斗智的,他太无趣了。
而锦兰轩于他,亦敌亦友。他们彼此试探,彼此防备,彼此算计。他知道锦兰轩是打心眼里不想与自己相处的,她的心中奢求一份不属于她自己的安宁,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有所执,她想要报仇就不得不和自己相处。更何况她还很神秘,特别想让人一探究竟,无论是龙渊令的获得,还是第一楼的建立,真是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许是公子靖的视线太过专注,锦兰轩转过头问:“作为一国世子,都像公子这般悠闲吗?”
“有父王在,国家大事哪有我置喙的余地。”齐靖宇说得当然不是真话,他只是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罢了,再说未明还在一旁盯着,出不了大事。
“世子,秦国可是发兵攻打燕国了——”锦兰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天下的大事多的是,他就不能不打扰她。尽管不得已掺和到这乱世中,她还是希望自在安好。
“我知道。”齐靖宇满不在乎。
“……”锦兰轩细细打量了齐靖宇好一会儿,又垂下眼眸,让人窥不得她一丝情绪。
他不在乎这件事吗?将龙渊令托付于他,究竟是对是错?龙渊令是她手中的筹码,却不是她唯一的筹码,它只是最不宜暴露她秘密的筹码。她想要孟庆的命,想要找王姐问清楚,可她也希望得到龙渊令的会是一位将天下放在心中的雄主。公子靖仁名远播,才华横溢,有为帝之才,初见时的冷冽果决,才智谋略,才是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将龙渊令给他的原因。可这一刻她禁不住问自己,她将象征着天下之主的龙渊令交给公子靖是不是做错了?
齐靖宇也知道锦兰轩在看自己,只是她掩饰的太好,他并不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齐靖宇把目光移向朦胧的雨景中来,漫天雨丝从天际飘落,千丝万缕,在天地间形成了巨大的卷帘。秋风拂过,带来微微冷意,也将雨珠做的卷帘吹得倾斜。雨丝朦胧了人们的视线,远处的景色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依稀看到它的轮廓,反而更让人有探寻的**。
而锦兰轩,她就像是被烟雨朦胧了的景色,等待人去发觉掩藏在雨中的难以被人发现的旖旎风光。
“我以为公主会希望我不参与呢!”齐靖宇这话说得很是嘲讽,锦兰轩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