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翊生性内敛,即便难受,也只是皱皱眉头,不声不响把长公主背到尽头,害得别人还当这石头路并不难走。
接下来轮到权相,权宜之当仁不让出来背他爹,大家才知道人家只是能忍罢了。
权宜之生性不羁,可没有萧统和牟翊的忍耐力,一路大呼小叫,嗷嗷呲呲声不断。被权相在脑袋上拍一记,“鬼叫什么?忍一忍就到了。”
权宜之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头也不回道:“爹呀,您是不知道这滋味,疼也不是,痒也不是,酸爽无比,嗷嗷,不行了,太难受”
观众们乐呵呵的看热闹,有人好奇心起,自己脱了鞋上去走几步,也跟权宜之一样嗷嗷叫苦,忙不迭下来,惹得众人大笑。
等高大人和屈中桓也接受完惩罚,大家回到坐席。
权相笑道:“我等输了一局,这颜面可是要找补回来的”
向独孤维唯道:“二小姐,第二局开始吧。”
独孤维唯便笑着冲萧恪道:“宁王殿下、太子殿下、各位大人,权相爷要找回面子,诸位以为如何?”
“要战便战,左右今日权相爷的两位公子都在场,大公子背过了,不是还有二公子么?”独孤绍棠笑道。
权中书捋须反击:“你家闺女想出来整人的妙招,你若不尝尝滋味怎么能行?老夫今晚可跟你杠上了,夜还很长,就不信你不输一回!”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左右两边登时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别苗头,打嘴仗。
一干朝廷重臣一时变得跟斗气的顽童般,相互戏谑、挖苦。
独孤维唯哭笑不得,索性一挥手,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物事抬上来。
不一会儿,吵嘴的大人们都相继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闻香寻去,却见十数下人穿着整齐的白色褂子,头发用布巾包着,各自拿着一些物事列队上来。另有四名壮汉抬着架子,架子上横穿一头烤的金黄的骆驼。
一行人在场地中央很快搭了架子,生好火,然后把骆驼架在火上转着烤炙。
吵嘴的顾上吵嘴了,原本肚子便有些饿了,骆驼一上,浓烈的香气更刺激的饥肠辘辘,纷纷抽抽鼻子道:好香,好香!
独孤维唯在一旁解释:“此驼腹置羊,羊腹置鸡,鸡腹有鱼,鱼腹藏蛋,已烤炙八分熟,少时可食。”
浓郁的香气令人越发腹如雷鸣,催促道:“快,快,再来再来!”
这一轮却是承恩侯喝到了醋,皇上队都是一干老狐狸中的老狐狸,在宁王队五人的脸上扫过,便猜的**不离十。
萧恪是个面瘫,别指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独孤绍棠一直笑呵呵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什么。申国公此人是脾气温和的老好人,保持着一贯的笑脸叫人摸不清心思。就是萧铎,虽年纪轻轻,城府也不是一般人能看透。
若是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人喝到了醋,恐怕都不好猜。但醋偏偏叫藏不住心思的承恩侯饮了,不用萧统和权相、高相、屈中桓这些人精猜,别人都能轻易看出来了。
一群人闹着让宁王队的人接受惩罚。
萧恪倒想叫独孤维唯充一回晚辈,看一眼她,却叫了薛铮过来。
薛铮对这位表舅有些怯,磨蹭几下,被萧恪眼一瞪,忙僵着身子乖乖过去。
萧恪一只手抓住薛铮的腰带,提溜着人犹如脚不沾地似的,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叫众人大呼会功夫就是便宜。
萧铎原本承诺输了要背申国公,这两人过一次就算是都接受惩罚了。
傅良玉一看他爹输了,早偷偷溜了,承恩侯找不到人,笑骂了一通,只得自己亲自上阵,背着傅良辰走了一圈。
轮到独孤绍棠,这惩罚措施的始作俑者的爹终于遭了一回罪,大家心里才算平衡。
热热闹闹看完平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遭完罪,骆驼也烤好了。由专人把驼肉便成小片,再由如花似玉的侍女们盛在碟中为宾客一一呈上。
除了烤肉,还有一些清蒸小炒,甜咸汤类,这一餐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
独孤绍棠心疼女儿只顾忙碌,空着肚子。本想招她过来先用些垫垫肚子,抬头却见萧恪吩咐人给独孤维唯另设了坐席,让人送了食物。
他这才暗自嘀咕一句,算这小子有心。
萧恪为独孤维唯另设的坐席便在右侧萧钧旁边,离萧铎距离十分近。独孤维唯坐下后跟萧铎说笑几句,恰被萧恪看见,他双眼一眯,暗自皱了皱眉头。
大魏人夜宴通常会玩乐通宵,但身份尊贵的人不会久留。用过膳食后,太子萧铎扶着略显酒多的萧统率先离场,然后几位位高权重或德高望重的人相继告辞离去。
送走这些大人物,年轻人们彻底放松下来,吵着要独孤维唯安排游戏。
独孤维唯对此早有安排。
同样是借鉴现代游戏,游戏者共十二人,分作红黄两队,队服的后面用极细的线略略缝了一方巴掌大的绫布,上面分别书写了各自的姓。
在桃林藏有若干锦囊,锦囊中有字,或是空,或是“国、泰、民、安”四字。游戏者各自入林找锦囊。
以鼓声为号,一鼓则游戏开始,众人出发找寻锦囊,找到后各自藏好。二鼓响开始抢锦囊,以撕掉对方背后缝有姓氏的绫布为准,绫布一旦被撕掉,则视为淘汰出局,找到的锦囊归对方所有。
三通鼓响,游戏结束,此时集齐“国泰民安”四字的一队胜出。
当然,奖励是不可或缺的。独孤维唯早已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