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不再为难独孤维唯,放开手脚,纵马如入无人之境,鞠球运于空中,颠球数百而球不落,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而独孤维唯竟然也不弱多少,小小的身影带着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时而腾身而起,时而翻身挂于马侧,身子灵巧机变,神出鬼没。
她跟司空少诚的那一场赌,当时战略居多,没看出多高超的技艺,这时方显出真实水准。
众人才知道她敢跟司空少诚打赌不是没有依仗的。
那小侍女更是让人跌掉下巴,守着门洞,十有**的球愣是被她截下。
一场球下来,打球者固然感到痛快淋漓,观看者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场厮杀一番。
司空少诚对刚下场擦着汗的独孤维唯道:“今天是我狂妄了,哪天等我脚好了赛一场?”
独孤维唯爽快得应道“好啊,我可是要带我家阿捷的哦。”
“尽管来,我还怕你家一个小丫头?”司空少诚道。
腾空了场地,方才没上场的摩拳擦掌,虽珠玉在前,也不妨碍大家亟待爆发的激情。
但观看的人多少有些提不起兴致,三三两两离去。
独孤维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萧恪,东张西望了一阵,只好作罢。
独孤维清拍拍她的后脑勺,道:“找什么呢?”
“宁王殿下。”
“你找您王殿下做什么?”
“叙叙旧。哎呀,大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独孤维清拧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跟宁王殿下什么时候有旧了?”
“是啊,小表妹,我跟宁王殿下同在京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旧,你刚从弁州回来,怎么就跟宁王殿下有旧了?”沈鸣也表示不明白。
“聪明人都是神交的,脑筋不好使的自然理解不了。”独孤维唯斜睨着沈鸣道。
“坏丫头,有本事你别跑,敢说你大表哥我脑子不好使这丫头太坏了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沈鸣边嚷嚷着作势去捉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嘻嘻哈哈兔子一般三下两下跳到独孤维清身后,双手攥着他的衣服叫道:“大哥救命啊!”
独孤维清面向沈鸣,一本正经道:“维唯向来老实,喜欢说实话,大表哥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回去我替你教训她。”
沈鸣气结,这兄妹俩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沈凌唯恐天下不乱,拍手大笑。
沈鸣顺手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小丫头幸灾乐祸什么!”
沈凌满眼笑意,故意嘟着嘴巴,鼓起胖脸:“大哥打人,我要告诉大嫂。”
沈鸣虽是长子,但天生性格诙谐有趣,弟妹们都亲近他,倒是半点不怕他。
表兄妹闹了一阵,沈鸣到底也没捉住独孤维唯,倒是前面来催促,请众人过去入席。
独孤维唯跟薛笙去她房里换衣服,她身上还穿着骑马装。
丫鬟打了水,独孤维唯先净了面,让薛笙的丫鬟叫明儿的给她梳头。
沈凌见阿捷只管束手站在旁边,也不上去帮忙,奇怪道:“阿捷怎么不帮你家小姐梳头?”
阿捷笑呵呵回道:“奴婢不会。”
薛笙突然发现这个婢女脸上的神情跟她主子如出一辙,都是时时刻刻带着笑容,有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有时不怀好意的笑,有时是兴高采烈的笑,有时是假装傻乎乎的笑。
似乎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时时刻刻阳光灿烂似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沈凌可算是见识了,身为丫鬟连给主子梳头都不会,要来干什么?
问道:“那你会什么?”
“会打架。”阿捷仍是笑着说。
薛笙忍不住也笑了,谁家大家小姐整天带着个会打架的婢女,也只有独孤家表妹这样的奇葩了。
沈凌眼见这段日子跟着独孤维唯学坏了,听闻,双目放光的道:“会打架的丫鬟还有吗?能给我一个吗?我用两个丫鬟跟你换,不,四个!”
薛笙无语望天,完了,好好一个呆萌小表妹,转眼就被某人带坏了。
独孤维唯正被明儿抓着一绺头发梳头,僵着脖子不动,道:“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样的就是给你个武林高手,也是浪费人才。”
沈凌不服,鼓着脸道:“怎么跟你就不是浪费人才了,跟我就明珠暗投了呢?”
独孤维唯道:“我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身边没人保护怎么能行?就你整天呆在家里,人家跟着你做什么,陪你大眼瞪小眼啊。”
若不是跟独孤维唯还不是很熟,薛笙很想说一句,大言不惭,一个闺阁千金还想做什么大事啊!
沈凌想想也是实情,不甘的嘟囔着嘴不开心,嘀咕道:“陪我打马球也好啊。”
她倒是半点没没对独孤维唯说将来要做大事有什么想法,这姑娘有时候神经较粗。
梳好头,换了衣服,薛笙的另一个丫鬟月儿捧着独孤维唯的饰品过来。
这次阿捷倒是主动上前帮着把荷囊在独孤维唯身上挂好。
沈凌见到托盘上还放着的一把金光闪闪,镶着宝石的妆刀,有些好奇的打量几眼。
妆刀在前朝很是流行,现在身上挂妆刀的人不多了。
三人在宴客用的小厅里悄无声息用完午膳,满桌的小姐们各自去散去。
独孤维唯跟沈凌两个在外面的回廊等着阿捷跟永兴侯府的丫鬟用完饭,然后去五谷轮回之所解决了人生三急,又在园子里东转转西看看。
这时节虽已是早春,然天气尚冷,园中树